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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第6页）

明蔚可能顶多将他当成一个摆脱封印的媒介？随着他和明蔚相处的时日一久，心中的不安早已消失，现在他很依赖明蔚，无关乎明蔚是不是人族，他感受得到明蔚一点也不坏，至少对他从来都不坏，甚至在那些冷淡言语里藏着一些连明蔚自己可能都没发现的温柔。

&esp;&esp;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明蔚为他停留，等他们缔结的契约期满，明蔚离开时会不会有一点捨不得？

&esp;&esp;他喜欢听明蔚念他时语气里的一些无奈，现在能偶尔看见明蔚现身，果然明蔚念他的时候，近似淡然无波的脸上会有一点情绪，那种无奈里有许多包容。

也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感受，所以不知不觉转而向明蔚索求，这叫什么呢……关怀和宠护吧？

&esp;&esp;这也许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

他想展现自己更好的一面让明蔚愿意留下，或离开时有些不捨。

明蔚说别轻信妖魔，人和妖魔其实很容易互相吸引，所以危险么？

&esp;&esp;「该起来了。

」天亮前明蔚喊醒小羊，小羊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翻身又躺了半晌才下床更衣。

今年春季的试炼是文试重于武考，文试依照不同院楼所修习的内容而有所不同，有些重视炼丹、有的鑽研符籙，但基本的各类符咒与道具应用是所有弟子都要受试，有些试炼内容也会提前公佈，方便大家早作准备。

&esp;&esp;小羊更衣梳洗之后就把前一晚备好的材料再次清点好带上，开门时蓝晏清恰好站在房门口要敲门，他一如往常的微笑打招呼：「蓝师兄，你也这么早起，赶着先去试炼场地？」

&esp;&esp;蓝晏清靦腆一笑，他问：「今日试炼你都准备好了吧，有几成把握？」

&esp;&esp;「文试有蓝师兄帮忙，所以我不担心。

」小羊说的是实话，蓝晏清很照顾他，过去常陪他一起翻阅各种典籍、抄课堂上教的内容给他，而明蔚则教了其他地方的事，所以他对潢山之外的事物也略知一二，别的弟子只当他是因为没有灵根才鑽研典籍而已。

&esp;&esp;「那武考──」

&esp;&esp;「这我也能应付，师兄不必担心。

走啦。

」

&esp;&esp;春季的试炼就如小羊所料想的顺利通过，明蔚告诉他武考的对手有被特意安排过，对手不算太好对付，但也没有很棘手，在暗地安排这些的似乎就是蓝晏清。

小羊对此毫不意外，他知道蓝晏清自有办法操弄这些事，但他也只能佯装不知情。

&esp;&esp;虽然他并不打算攀附谁来让自己更好过、获取更多方便，但也清楚有些事一旦讲开了，不仅彼此尷尬，可能还会衍生更多麻烦。

再说他仍是凭实力通过试炼，没耍什么手段。

&esp;&esp;春季试炼结束，接下来只能默默祈求秋季时，蓝晏清不要再为他做更多这样的事了。

&esp;&esp;「不可能的。

」明蔚感应到小羊心里的想法，直接泼他冷水。

&esp;&esp;坐在神木上吹风的小羊突然打了个大喷嚏，皱眉嘟嚷：「你怎么讲这种话，我相信蓝师兄有分寸，顶多就这样吧。

他其实也是很重视规矩的人，灵素宫的宫规他从来都没犯过半条。

」

&esp;&esp;「表面没犯忌而已。

」

&esp;&esp;「你为什么老针对蓝师兄啊？他惹你了？」

&esp;&esp;「嗯。

」

&esp;&esp;小羊讶问：「他怎么惹你的？他压根就不晓得你存在啊。

」

&esp;&esp;明蔚语气平冷说：「就是看他不顺眼。

」

&esp;&esp;「你……」小羊噗哧笑出声，他说：「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脾气。

」

&esp;&esp;明蔚轻哼一声就不肯再应话，小羊坐在树上，渺渺云气从眼前飘过，周围云雾渐浓，也越来越冷，过了良久明蔚才又提醒说：「天色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