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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忧地瞥了他两眼,心中藏了事的张存义却浑然不觉。
我们从艺廊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心情都有些沉重。
“接下来去哪里?”
张存义沉默片刻,开口道:“不知道,我们先到处走走吧。”
我一眼看穿了他心中的不安,却没有说破。
既然他说要到处转转,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地方,“既然你不知道要去哪儿,那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我安排吧。”
“好啊,”
张存义淡淡应了一句,“无论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张存义跟在我身后,我领着他往沈冽作画的天桥上走去。
后来我才知道,并不只是沈冽会在这里画画,其他一些年轻的画家们也会在天桥上速写、写生、涂鸦,进行各种各样的艺术创作,称得上是这附近的艺术一条街。
如果说北洋路的艺廊是阳春白雪,那天桥上的艺术便是下里巴人。
虽然在这里创作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殿堂级的艺术家,但是他们创作中充满灵气,灵气是艺术的灵魂,我想让张存义看到的就是这份难能可贵的灵气。
我拉着张存义走上天桥的时候,大白天的这里尤其热闹。
有不少年轻的画家拿着的画笔和颜料在桥桩上细细涂鸦,也有形色打扮的人在天桥上搞行为艺术,这里充斥着年轻人,喧嚣、热闹、充满活力。
我和张存义穿过拥挤的人流从天桥上慢慢走过,一面看一面点评,这样热闹的地方却比北洋路的艺廊要有趣得多,只要留心,或许能看到超乎想象的灵感和创意。
我视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沈冽应该在忙着打工,但心里还是存了个万一。
幸亏了这个万一,蓦然回首,我竟在天桥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了他。
他面前的简易折叠凳子上坐了一对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情侣,而他手上则拿着一个速写本,飞快地拿铅笔在上面画着。
靠在他脚边的地方摆着一张白板,上面写着:速写素描,十五一张。
不讲价。
我说沈冽怎么不去打工兼职了,原来是琢磨出了新的赚钱法子。
亲眼看到过他绘画,我自然是知道他的手速到底快到了何种令人发指的程度的,这种给人画画赚钱的法子,自然最适合他。
看到后面那句“不讲价”
三个字,我不由微微一笑。
“不讲价”
三个字被沈冽特意用加粗加黑的字体标了出来,显然是用来着重强调的。
以沈冽的性格,他拒绝何人谈话交流,做生意的时候讨价还价这种事情显然不适合他。
那对情侣坐在那里似乎有一会儿了,女生百无聊赖地掰着男朋友的手指,噘着嘴问道:“画好了吗?还要多久啊?”
我看到这一幕想着以沈冽的脾气,她这次多半要自讨个没趣了。
果然,沈冽充耳不闻地画着画,只是加快了下笔的速度。
女生不快地勾起男朋友的胳膊,看向沈冽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嗔怒和好奇。
片刻后,沈冽竖起画板,将那张速写纸扯下来交给女生,两人拿着画纸,有说有笑地走开,我瞅着这个空档拉着张存义到了沈冽的小摊跟前。
“诶,你怎么插队啊!”
“是啊,我们都等了好久了,不带你这样加塞儿的吧!”
没想到我刚走到沈冽跟前,画还没来得及说一句呢,围在旁边的女生先接二连三地抗议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人都是等着沈冽画素描的,之前看到他们将沈冽围在中间,只以为他们是为了观摩沈冽画画来着。
不小心做了没素质的人,我赶紧拉着张存义推到后面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们这就排队去。”
“这谁啊,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