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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毁灭似乎是必然。
那割舍不断的牵绊让某些东西扎根发芽,茁壮成长,以至于到最后,闭上眼睛塞住耳朵,也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好。”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些刻意的冷漠和凉薄,仿佛脆弱得不堪一击,他轻声说,“想听什么?”
他试探地问,“情歌?”
如果她要天上的星星,他大概也会努力去摘一摘,何况,她只是想听他唱首歌。
她想要的那么少,他连投其所好都无门,若是梁思悯那种喜爱引擎声浪的,限量的跑车越难弄,越是显心思,他向来不吝啬费心。
他预感到这是破冰的关键,于是声音都有些压抑的颤抖。
他其实从未奢想过圆满,那些步步紧逼的算计,何止是在逼她,更多是在逼他自己,他不愿做圣人,成不了正人君子,搅得天翻地覆换她一腔恨意,也好过半死不活吊在中央,瞧她日后和别人恩爱缱绻,怕还要端着哥哥身份笑着说一声恭喜。
连句酸话都没资格说出口,太显窝囊。
他的声音柔和到与刚刚判若两人,问她是否想听情歌,怕自己自作多情,想引她多说几句话,好确认那不是破釜沉舟前的宁静。
手机的另一端,云舒其实什么情绪都没有,像行走在茫茫雪原上,空茫茫的,只有冷风四面八方透过来。
他会唱歌吗?
云舒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原来彼此熟悉的两个人,也可能有完全陌生的一面。
“都行。”
她说。
心绪前所未有的宁静,好像偷偷从那苦果里咂一点蜜,来麻痹自己痛苦不堪的神经。
哪怕片刻也好,想安稳睡个好觉,神经紧绷得快要断了,她仿佛是那个被熬的鹰,快要被驯服了。
梁思谌“嗯”
了声:“回去躺着,我唱歌哄你睡觉。”
“好。”
太冷了,云舒都快要凉透了,四肢麻木,从躺椅上下来,浑身的皮肤针扎过一样既麻又痛,她艰难挪回房间,躺到自己床上。
“我躺好了。”
她说,仿佛短暂地忘掉了两个人扭曲的关系,重新回到小时候,他说什么,她只需要照做。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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