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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被猜中,于是目光垂得更低,不想说话了。
“梦到我了?”
“。”
“觉得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云舒不吭声。
“说话。”
云舒终于抬头看他一眼:“你又不会听。”
“那就不说了吗?事情无法改变然后就干脆闭上眼塞住耳朵,谁这么教你的?我这么教过你?”
云舒吞咽了口唾沫:“哥,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
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所以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梁思谌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只是这种平静让人更觉得绝望。
云舒的眼眶又红了,是的,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再也无法逆转了,他们的关系就算退回到以前,也不会是以前的样子了。
“我讨厌你。”
云舒把手机放在一边,不再看他,双手环抱住膝盖,迷茫地把脸贴在腿上,遥望窗外那一点鱼肚白。
“但我爱你,云舒。”
他的声音平静到近乎凉薄,可是语气里半分犹疑都没有,好像一种无声的宣言:无论你接不接受,事实就摆在那里,它不会消弭。
梁思谌扯掉衣领的扣子,顺便告诉她:“我跟爸妈说了回美国的事,说了会让你过好年就不会食言,去睡吧。
如果睡不好让蔡姐给你弄点助眠的香点上,或者让你朋友来家里陪你,或许,你可以要求我做除了离开你的任何事,你永远有这个权利。”
云舒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还是软弱地不知道要怎么办,于是只好把自己蜷缩起来,她靠在露台的躺椅上,冷风快要把她浸透了,可那冷寒的风也不能唤醒她丝毫的勇敢和斗志,她闭上眼,近乎认命地要求:“哥,给我唱首歌吧。”
chapter10
黎明未至,天光暧昧昏暗,一天中理智最薄弱的时刻。
爱与欲是否可以等同。
梁思谌曾经非常谨慎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大记得了。
他也曾闭上过眼睛,塞住耳朵。
可是缄默无言也挡不住喧嚣的心跳,每一个心动的瞬间都是刮骨般的疼痛,偏偏她是那个无法闭上眼睛不去看的人,是那个塞住耳朵也要保留一分清醒去倾听的人。
爱,欲望,纠缠着愧疚,压抑中带着自毁般的愧与痛,仿佛一个充满了的氢气球,却仍旧还在往里面不断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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