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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宁路没有急着回去,恢复了双手抱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的姿势继续望着河水发呆。
就像南云若借她收拾乌日娜一样,司寇宇铮也借着她敲打了乌日多尔刚。
白天的时候还没留意到,现在静下来想想之前帐篷里那一番情景,明摆着司寇宇铮绝对不是个“不知情”
的。
南云若有心把她架到火上烤的事不是乌日阿古达木说出来她如何得知?她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又怎么晓得这其中有没有司寇宇铮的一份力?
她一直知道司寇宇铮是不她能抗衡的人物,如果说司寇宇铮是一头大象,她就是大象脚边的一只小蚂蚁,大象动一动,她就得跟着震一震,大象一个心情不好,她就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可是她一直没有怕过,直到今天。
今天她才觉得,司寇宇铮哪有大象那么良善,他是一头焚风浴火的麒麟,靠得近了都可能被烧个精光。
南云若,乌日娜,还有那些别的姑娘们,迎着火也要往上扑,她们自有她们的凭仗;澹台秋,吴呈福,他们可以和司寇宇铮同道而行,也有他们的本事。
可她风宁路有什么?什么都没有。
也许,跟着司寇宇铮并不是个那么好的主意。
风宁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
“阿……路,你在想什么?”
孛尔帖赤那差点脱口喊成了“阿允”
。
阿允也是极爱这样的姿势坐在河边望着河水发呆,脸上挂着一副他看不懂的神情。
“阿嘎。”
风宁路不想动,只是招呼了一声,下巴在膝盖上蹭了蹭,看着孛尔帖赤那挨着她坐下来。
孛尔帖赤那看看风宁路的样子,知道司寇宇铮没有真的为难她,否则她哪能全手全脚地坐在这里发什么呆?心下松了口气:“看来他对你还不错。”
不错吗?风宁路自嘲地一笑:“对一颗无足轻重的小棋子来说,确实是挺好。”
对着孛尔帖赤那,她没那么多藏藏揶揶的防备之心,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被人随着心意捏扁搓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且连说个‘不’字的权力都没有,更谈不上防御反击。
这还真是小人物的悲哀啊。”
风宁路把脸埋到膝盖上,只觉得浑身的伤都同时痛了起来,痛得她鼻子直发酸。
一只温厚的大掌落在风宁路背上轻轻拍了拍。
“跟阿嘎走吧。”
孛尔帖赤那轻声道。
要让风宁路不再委屈害怕,这是最好的法子。
风宁路没说话。
“阿嘎明天再找他比赛,激他打赌,输了便把你让给我。
这个法子可好?”
孛尔帖赤那摸摸风宁路的脑袋。
风宁路还是没说话。
“难道你信不过阿嘎的身手,觉得阿嘎赢不了他?”
孛尔帖赤那佯装生气。
风宁路这才摇了摇头:“阿嘎的身手阿路自然相信。
只是阿嘎不能这样做。
阿路也不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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