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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眠付挠挠头,“我想这样的话,元幸他不是能受到更多关注嘛,这样能获得的医疗资源也会更多。
逢光那个小男孩我特意了解过,跟他同一批接受资助的,只有他的恢复状况是最好的,我不骗你。”
闻言,王愆旸微微握紧了放在桌下的手。
他并不缺钱,也可以说,如果元幸愿意的话,他可以让他享受到任何医疗条件,并不缺这个形象代言。
但尽管如此,王愆旸还是轻声对赵眠付道了声谢。
之后,这件事连带着元幸自己的“意愿”
一同不了了之,直到三月中旬。
天气彻底转暖,棉袄和羽绒服被放回衣柜,换上轻便的薄外套。
下过一场春雨后,放在阳台那盆惊喜花全部冒了芽,如今叶茎已经长了十几厘米,叶子沾着雨水,脆嫩得正好看。
窗外春雨淅淅沥沥,站在窗前的元幸看了看花盆,低头摸了摸上面的春雨后收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继续低头看着楼下来往的车辆和小蘑菇一样五彩缤纷的雨伞。
今日元幸不用去工作,但王愆旸依旧处在工作日里,家中今日只有他一个。
桌上放着几本前几日从图书馆借来的书,那本《小王子》他已经借着字典看了好几遍,如今放在枕下,睡前总会翻看几眼,看看里面的插图,看看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
雨丝透过薄薄纱窗打到元幸的脸上,在长睫毛上结成细密的小水珠,元幸眨眨眼,坐回沙发上,晃着小腿,无聊得紧。
前几天,王愆旸问他想不想重新变回18岁,想不想重新回到学校来学习。
毫无疑问,他是想的。
和其他智残不同,元幸清楚自己的现状,也明白自己智力衰减的事实,同时他也能记得起先前的事情,来京的四年里,称不上时时刻刻,但他的确是每日每夜都在想着那所春暖花开的大学。
但因为内心的恐惧和害怕,总是不敢迈出那一步。
虽然现在已经不再害怕糖吃多了就没有了,但根植在骨子里的畏缩,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摘抄。
元幸突然有些后悔,后悔当时没有满口答应下来,没有立即点头,说自己想。
这么几天过去,他没办法也不知如何跟王愆旸提起这件事。
突然,家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王愆旸家里有个小区业主门统一配备的座机,主要方便物业联系使用。
元幸望着那个安置在门口的座机,犹豫着要不要接。
终于在电话铃声响过好几番后,元幸走过去接通了电话,轻轻地“喂”
了一声。
那边的语气十分焦急:“喂,是7栋8-004的住户王先生吧,之前说的天然气管改道的事情您考虑好了吗?7栋只有您没有给答复了。”
“啊?”
元幸压根不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什,什么呀?”
“天然气改道的事情。”
对方说,“上周就在业主群里通知了的,您不记得了么?我记得当时都有通知到,那我再给您讲一遍吧。”
然后对方好像生怕他不知道一样,一边焦躁一边地跟他解一五一十释了一遍,包括其中利害关系,对住户影响,讲了好几分钟,最后又问了一句:“所以您考虑好了吗?我这边就剩您一户没动工了,您给个准信吧,是还是不是,再交不上去我是要扣工资。”
对方说了这么大大一长串,元幸一句都没听懂,什么改道什么走表的,一句都没懂,只从对方的语气中差距出这似乎是个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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