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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祁宅书房。
祁盛对着电脑正在办公,握笔在文件上唰唰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门被轻声敲响,他头也不抬地道了声:“进来。”
门半开,女佣提着一件黑色大衣走进来站在书桌正前方,边低声解释边将手里握着的一个小物什放在祁盛面前:“祁先生,这是我准备洗衣服的时候从您衣兜里掏出来的,放这儿了。”
“我衣服里的?”
“是的。”
祁盛拿起来看,是一个只有他掌心一半大的白色药瓶,瓶身上没有任何文字,他拧开一看,里面的药已经被吃得所剩不多了,他又问:“是从今天我穿的那件大衣里头掏出来的吗?”
女佣再次肯定道:“是的。”
话落,祁盛捏着那瓶药猛地站起身,险些吓得女佣往后倒去,他抓过放置在一旁的车钥匙,等女佣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徒留一片模糊残影和门因惯性甩在墙上发出的沉闷巨响。
…………
余好没想到今天会再次见到祁盛。
她当时在给雪花重新布置它睡觉的小窝,听到咚咚咚三下敲门声,停顿了几秒后又响起来,很急促且很用力,显得敲门的那个人很焦急。
余好打开门看到的是祁盛那张脸,她起先还在疑惑她这儿又发生了什么重要大事让祁盛这副样子就出现在了她面前——黑发凌乱得根本没什么发型可言,大概被风吹了,脸两侧是肉眼可见的红和糙。
他应该是很不怕冷,零下几度的夜晚,就只穿一件毛衣和休闲长裤,露出一梗脖子和半截脚脖子。
“……你抗冷能力还挺强。”
终归是没忍住,余好扫了他几眼后这样说。
祁盛没理会她的调侃,将紧握的右手伸在她面前摊开,面色复杂地问:“这是什么?”
噢,原来是为了这事而来。
余好垂眼看他手心里的药瓶,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不起一丝起伏:“你看不出来吗?药啊。”
“什么药?”
祁盛用那双黑沉的眼眸望着余好,他低声缓慢道,“治什么的?你认真回答我,不要说假话,余好。”
“维生素片。”
“是吗?”
余好伸手想要从祁盛手里拿回那瓶药,祁盛眼疾手快地握紧拳头将右手收回来,他用一种探究的目光在余好的面上和眼睛里端量,企图从她的神情和眼神里看出一丝不同来。
“你以为呢?”
余好靠在门槛边,十分坦然。
过了一会儿似是不耐烦地皱眉,开口语气变得不怎么好,“就算是别的药又关你什么事呢?祁盛,你有什么资格管我这管我那的,不会我给你几天好脸色,你又觉得自己能行了吧?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真把自己当我预备男友了?”
祁盛静静听她说完,然后才平静道:“是。”
“……”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余好顿时觉得无趣,她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这一刻的余好在祁盛面前终于体会到了“多说无益”
是何种滋味。
她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祁盛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厚颜无耻、死皮赖脸、不顾脸面在他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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