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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倾被气得有些心梗。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程砚说的是实话。
她是没得选,不过他也不算过分逼迫她,还给了她反悔的余地和选择的机会,如今他身居高位,还能设身处地的为她考虑,已经很难得了。
只是她仍好奇,“如果我执意不答应,你们还能逼着我订这个婚不成?”
程砚放下搭在一起的长腿,站起身来。
他比江时倾高出许多,因此看她时需要俯首,就连挺直的腰板都弯下去了许多。
“不答应吗?”
两人鼻尖相触,他声音很小,小到第叁个人无法听到,“江时倾,你如果不答应,那我只能强娶了。”
之所以找到江家来,就是怕她会不答应。
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有拒绝的机会。
“强娶?”
江时倾被他逗笑,“真的假的啊?”
“真的,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那何不提前一点?”
程砚也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说得那么认真。
后来很晚,他们才从江家一起出来。
江时倾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方檀拉着她去了卧室,只留下了程砚和江世谦单独谈话。
走出大门口,她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你跟我爸说了什么啊?”
“嗯?”
“你别装傻,”
江时倾戳了戳他的肩膀,“依我爸的脾气,肯定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我真的好奇你跟他说了什么,才逼得他妥协了。”
程砚揽着她的肩,将她扶上车,“真的想知道?”
“想啊。”
说实话,在她的印象里,不管是江世谦还是江惟照,向来只有威胁别人的份儿,还从来没被谁逼迫过。
如今前者这么痛快答应了程砚的要求,她还真有点意外。
程砚绕过车头,拉开主驾驶的车门坐进来。
然后发动引擎,目光望着前方,隐含几分淡笑,“我威胁他,如果他不答应让你嫁给我,那我就毁了他。”
江世谦早些年卖友求荣,逼得他父亲离世,这件事一旦曝光于媒体,他定然晚节不保。
这让风光了一世的上位者,怎么能忍受那些不堪的目光与指点。
江时倾拉过安全带扣好,小声嘀咕:“原来真是威胁啊,我还以为你许诺了他什么利益呢。”
“许诺他利益?”
程砚侧首睨了她眼,话语中嘲弄之意明显,“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旧日恩怨,现在我念在他抚养你长大不报复他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你还指望我给他好处?”
他是喜欢她,可再喜欢,也不能蠢到这种地步。
江时倾没有接他的话,转头看向了窗外。
外面雪色纷纷扬扬,道路很滑,程砚将车子开得缓慢。
前面路口是红灯,他踩下刹车,突然冷不丁问道:“你还记得高叁那年我对你表白的时候吗?那时候你说,我永远变不成你喜欢的样子。”
江时倾记得。
她当然记得,她甚至还记得自己说,他跟江惟照,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但她没有承认,而是盯着雪色说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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