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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宫门,便听到后头有人在喊“留步、留步”
。
她探出窗,见追来一辆流苏车盖的马车,华贵得显目,正落后她几步。
那方向……也是从宫道出来的。
街道人很多,马夫把车驾到小柳巷旁的旷空地。
喻姝下车,正见来者是秦汀兰。
刚才在大殿时,她只是粗粗看过一眼秦氏,依稀记得是个美人。
如今走近了瞧,秦氏的美貌更让人难以忽视。
秦汀兰今年二十四,正是花信年华,体态丰盈,丰容盛鬋。
她长着一双丹眉细眼,手捧香盒,喻姝刚要福身便把东西递来,笑笑说:“唤我二嫂嫂便是,都是一家人,五弟妹何必这么客气呢?我知晓娘娘也赏赐了不少,这是我的一点见面礼,几件金银首饰,不贵重的,快快收下。”
秦汀兰是秦茂之女,其父官为给事中,正四品。
诸王妃的家世都要比喻姝显赫很多,只有秦氏与她最相近。
喻姝也不扭捏,道谢后大方接过,回以一笑。
“今日你坐在她身旁也瞧见了,崔含雪是如何个娇傲人?”
秦汀兰观了观四下,忽然拉住喻姝小声说:“我瞧五弟妹你是个软和人,也好说话,真真是喜欢极了。
我当弟妹自己人,也不妨多说些。
崔氏年初生了个儿子,我和大嫂嫂、三弟妹同携礼去探望,她也只跟三弟妹说笑,我和大嫂嫂的好心白白被敷衍了去。
弟妹可知道是何缘故?”
喻姝闻言一诧,倒是没想到秦氏会同她说这些,尤其是那句“自己人”
难道是想拉拢她进阵营?是何缘故她心里早已猜到了七八分,但只摇头装不知。
秦汀兰拍了拍她的手背,细锐的眸光一转:“可不就是那些俗的?这几位王妃也就三弟妹家世跟她旗鼓相当,我和大嫂嫂人家可都瞧不上。”
喻姝恍然大悟地哦了声。
秦汀兰微微笑,语重心长说,“咱俩说话投机呢,而且喻司业与家父也有几分交情在,以后我俩可要多多走动才是呀。”
说罢又低低哼笑了声,“你别看崔含雪好像面上风光,其实鄯王府邸不少糟心事。
单就说鄯王那位侧妃,都不知道给她添了多少赌。”
喻姝脑中光芒闪过,忽然来了兴致。
街边的嘈杂声渐渐汇成一片,仿佛全被隔开。
她抬手挡阳,瞧了眼逐渐变大的日头,拉着秦汀兰走到一片柳荫下,软软笑说,“二嫂嫂别怪我多嘴问一句,是怎么个添堵?”
有些人对于说起别人的不如意,总是格外的能说会道。
秦汀兰就是这样,早已瞧崔氏不顺眼许久,如今有人问起,十分积极坦言,恨不能说成离奇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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