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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头抱怨完,便拨通了梁子的电话,将马依风的意思传达了过去。
洗完手,在准备拿毛巾擦手的时候,马依风的视线再次扫到鱼头曾中枪流血不止的脖颈,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昨晚马依风从手术室里出来后,就被闻讯赶来的市立医院里的院长和大夫们给拉到各种仪器前做检查。
检查刚做到一半,就听说医院里的一个小护士被一个诈尸给吓晕了,一打听才知道,这诈尸的人居然是鱼头。
劫后余生的两个人刚碰上面,话还没说上两句,就被医生和各自的家属给拖去继续做检查。
好不容易把那一套繁琐的检查程序做完,喊着要出院的两个人又被各自的家长给强行扣押在了病房里,非要等着医院里的检查结果出来以后才允许他们两个人自由活动。
此时已经是早上八点,距离鱼头中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接近十一个小时的时间了,鱼头中枪后那怎么按压都止不住冒血的脖颈的画面,像一场噩梦般始终萦绕在马依风的眼前。
不敢置信地摸了摸鱼头曾受伤的部位,再看眼自己昨晚中枪后曾血肉模糊的右手臂,马依风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在手术室里的时候,马依风总感觉有个人在抚摸自己中枪的右臂,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经过那番抚摸后的右臂却完好如初了。
“老大,你是不是在想咱俩伤愈的事?”
鱼头见马依风盯着他自己的胳膊发呆,知道马依风在琢磨什么。
“是啊……”
马依风将视线移向洗手间窗外那升腾而起的初阳的绚烂,他竟感到这一切的美好是那么的不真实。
循着马依风的视线,鱼头看向那一轮红日,他也有感而发地道:“老大,你知道吗?昨晚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这么美的日出了……”
鱼头说到这儿,竟有些哽咽,他搓了搓有些发酸的鼻头,极力隐忍着欲夺眶而出的眼泪。
鱼头的话,让马依风也红了眼圈。
他想起昨晚在听到鱼头牺牲的消息时,那痛彻心扉的哀伤,所以对于鱼头此刻的心情,他深有感触。
为了证明这一切不是在做梦,马依风像昨晚初见复活后的鱼头般,再次拥抱了下他,用力地拍了拍鱼头的后背。
放开鱼头,马依风倚靠到洗手台上道:“我还不是一样,昨晚在听那些庸医说我的胳膊必须得截肢后,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拿枪了,我都做好了成为残疾人的心理准备。”
马依风苦笑了下,接着道:“当时躺在手术台上,我甚至在打算等胳膊康复以后,给自己安装一个假肢,就像《终结者》里施瓦辛格演的那个未来战士一样,呵呵……”
听马依风说完,鱼头紧盯着马依风的双眼问道:“老大,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马依风一愣,他被鱼头问住了,看着鱼头那严肃的表情,他担心如果自己说出不信的话,会刺激到刚捡回了一条命的鱼头。
“这……我也说不上来,你知道以前我是不信的。”
马依风很想说,他现在依然不信。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也还是不信!”
鱼头声音有些沉闷,“其实,我原先也是压根就不信这些的,但你知道吗?我……”
鱼头不再看马依风,低头看着自己穿着拖鞋的脚面。
不管马依风信与不信,他此刻只想找个自己信得过,又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来分享昨晚那段离奇的复活经过。
“你说什么?”
谁知鱼头刚讲到一半,就被马依风给打断了,“你说她叫秦良玉?”
正讲得过瘾的鱼头纳闷地看着马依风,“啊,对呀,王伟是这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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