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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丰隆有着复杂难辨的心绪。
自从各自嫁娶,他就再难以平常心面对旧日好友,而丰隆又忙于新朝政务,这段友谊被搁置落尘。
如今他失而复得,愧疚之心日益沉重。
他知道他应该肉袒牵羊,负荆请罪,求他谅解…可内心深处,他几乎想要揪着丰隆的衣领质问:
我做梦都想娶的那个人就睡在你枕边,她的异常如此明显,你作为丈夫居然没有发现吗?你怎么能这样辜负她!
昶看璟恍神许久,神色变幻,竟然没说一个字出来,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
算了,我也管不着。
“
”
你说你们这些成家的,要么在情天恨海里头做苦行僧,要么天天在外面跑不着家,图什么,不如我单身汉!
想和谁搞和谁搞,想怎么过怎么过!”
璟苦笑不语,“你就笑话我吧。
“
“我哪天笑话过你?天塌下来你也是我兄弟。”
离戎昶正色拧眉,将人一提一转,翻了个面:“别被人抓了,赶紧的回青丘吧!
车马都给你备好了。”
小夭回到府中,立刻注意到了与往日的不同。
”
夫人,老爷回来了!”
小祝融府家生的奴婢们喜气洋洋,府里上下一新,除尘打扫,忙得热火朝天。
珊瑚款款走过来,悄声说:“老爷车马未停,东西还在厢房,就去面圣了。
晌午皇后托人来传话,留在紫金宫用膳。”
她和手下的心腹想必已经把屋子里的痕迹都收拾干净了。
小夭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当年大婚过后没多久,丰隆受命前往旧都整顿世家的人口和田产,凡虚报者,充归国有,一去就是两年。
他们两个人不算如胶似漆,但也时常书信往来,丰隆从未提过返家的事。
他察觉什么了?
小夭不动声色。
珊瑚招手时,苗圃正在园中安排事宜,有些奇怪地进了正屋,三道大门吱呀呀地关上。
屋内两边站着侍从和暗卫,都低着头。
王姬靠着临水花窗,窗外假山瀑布,曲水流觞。
杏衣美人正靠着卧榻,手中拈着一只箭杆,向假山上的玉壶瞄准。
“王姬找我。”
“说吧,你今天要去送的信。
“小夭头也未抬,仍在掂量箭杆。
投壶用的箭杆是木制的,比不得扎实的弓箭,清风稍加吹拂,箭道便容易走偏,投壶游戏里,运气成分十之八九。
“苍玄在积yi城和小祝融府已经安插了多少眼线了,他还想知道什么?”
苗圃一哽,随即敛裾一礼,不卑不亢地答道:“陛下挂念王姬的一蔬一饭,一粥一汤。
饮食起居,面面俱到,关爱之心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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