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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来说,我脑子里的词汇量太过匮乏,一时间除了‘坏’找不到别的对他更贴切的形容词。
我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的坏,可又觉得单单一个坏字与扣他头上太过简单,因为他的坏超出我所能具备的把控,甚至让我不知如何反击,只能干吧的憋气。
晚上的时候我还在偷瞄太各,他明明一直没说话,可存在感却异常强烈,小六要是偶尔玩野了不回家我甚至都注意不到,但太各……却让我很奇怪的难以忽视。
我不知道姥姥他们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觉得太各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他不喜欢坐在炕上,就斜着倚靠在炕边的墙壁上,偶尔会跟沈叔叔说两句话,但基本上都是沈叔叔问,他答。
剩下的时间,他都凉着一张脸,眼眸低垂,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安静,却又给我一种无时无刻都不容忽视的莫名其妙之感。
我开始讨厌我的年纪,许是在小六面前做姐姐当大的习惯了,当被人欺负,而局面又难以把控时,心里总觉得憋屈的。
“四宝啊,你问问那个大哥哥主食是吃米饭还是跟他舅舅一样喝粥。”
二舅在厨房帮着姥姥忙活做饭,见我在门口磨蹭着偷摸的打量屋子里的太各直接张嘴来了一句。
我抽回神,没等说我不去那个盛叔就出来接茬了,“若文,小陆老板说了,沈总吃什么他吃什么。”
二舅哦了一声,“沈总得喝小米粥,年轻人能吃习惯吗。”
“能。”
盛叔点了一下头,“小陆老板虽是沈总的外甥,但实际上人家是情同父子的,爸爸吃啥儿子自然就要跟着吃什么了,我在沈总身边这些年都是这样的。”
二舅笑了笑,“那孩子十几岁啊,就算是家里条件好可听着你叫老板我怎么觉得有点别扭呢。”
盛叔抻脖瞄了一眼里屋后压低声音,“若文,我不瞒你说,这个称呼当年给我难坏了啊,最开始我都是叫陆少爷的,沈总说听着别扭,但咱一个打工的能直呼人老板家亲戚名字么,咋得都不得劲儿啊,再说,你可不道,他们家就他这一个宝啊,这小陆老板的妈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女强人啊,我研究了很长时间才觉得叫小陆老板比较合适的,反正以后也肯定是老板不是。”
二舅不置可否,摇摇头,“可能是我不懂这些讲究吧。”
盛叔砸吧着嘴,“那讲究多了去了啊,他们家就沈总人好,别的啊……”
盛叔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见姥姥正在炒菜,直接屏蔽我捂着嘴凑到二舅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我没听清,但是看二舅听完盛辉的话说了句难为你了,也能猜出一二,盛辉肯定是跟二舅说那个太各家里人难搞之类的了,不过也正常,就听太各这名吧,起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肠坏似得!
扯了扯盛叔的衣襟,我直接张嘴,“盛叔叔,那个太各……不是,哥哥的名字真难听。”
盛叔听我说完就笑了,“小妹妹,你是说小陆老板的名字难听?”
我点头,“他还笑话我名字,可是他的很难听,一个叫太各一个叫什么星月的。”
盛叔挑眉,理解半天才明白我说的意思,“太各星月?哦,他那个太各是英文名字,是屋里的沈叔叔给他取得,星月……你指的是他的原名么……”
说着,盛叔挠了挠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实话,我对他原名还真不清楚,他之前只是放假了才来沈总这的,我就听过他家里人叫他陆二,原名我倒是见他写过一回,应该是陆什么朗,叔叔念书也不多,中间那字也不认识。”
我抬眼看他,:“是星,那个字念星的,我认识。”
“星?好像是有个星字。”
盛叔转脸向二舅求证,“若文,三点水加个星还念星吗。”
二舅笑的有几分无奈的张口,“念sheng,湦,生僻字,古时多用于人名,没什么别的特殊含义。”
“哦!
!”
盛叔的反应十分夸张,“原来是念湦啊,我这多少年了,第一次知道小陆老板是叫陆湦朗啊。”
说完,还不忘教育教育我,“小妹妹,你可得好好学习啊,千万别像叔叔这样,人名都不认得,不过若文啊,你这个小外甥女很有意思,还整出个星月,合着识字就识一半儿啊,你懂得多咋不多教教啊。”
我暗自腹诽,真拗口,还不如叫陆星月顺溜。
二舅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姨姥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教孩子,我们家里人也愿意让老人做点她高兴的事情,再说,生僻字么,不常见的,四宝大了就会在学校学到了。”
“好了,一会儿再聊,若文,赶紧进屋放桌子开饭吧。”
姥姥盛好菜看向二舅,“桌子就放在炕边,省的那个小沈下地不方便。”
二舅应了一声就跟着盛叔进屋忙活了,等菜端的差不多了姥姥又开始盛小米粥,“四宝,小心点端啊,这个是给你沈叔叔吃的。”
我乖巧的应着,姥姥见我主动帮忙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看看咱家四宝现在这多听话啊,都能帮家里人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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