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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被小姐拽着的衣服断裂了,烟雾弥漫中,小姐早已不知去向,丫头担惊受怕,惊慌不知所措,一个劲地呼喊着小姐。
至于宝春,在听到雷鸣般的轰响声中已经察觉,这不是地震,地震那是这样,分明是山被炸了,利用的很有可能是火药之类。
夭寿啊,竟然连皇家猎场都不安全,可回头想想,那是不安全,分明是最危险的地方,皇上待着地方能不危险?普天之下,想要他命的简直数不胜数。
她这是遭了池水之殃,长公主啊,你的一片好心,却让我送了命啊。
宝春被冲力震飞了山坡,从树枝上一路滚落到了山底,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但好在有精神力护着没受什么重伤,都是些擦伤。
耳边传来咕咕的水流声,宝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小溪边,天色阴暗,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在水里洗了把脏兮兮的脸,喝了两口水,便顺着河流一路往前走。
转过一座山丘不远,地势逐渐平坦,开阔起来。
只是,阵阵打杀声,惨嚎声,从前面不断传来。
紧接着,宝春就看到,乌压压的黑衣蒙面人正围困着一人。
被围困那人似乎腿受伤了,坐在石头上,单靠着手上一柄剑,竟然无人能近身,剑气所过之处,必是鲜血满地。
这人太厉害了,太凶残了,简直是杀神再世。
他的身边已经倒下一拨又一拨,一个摞一个,全是尸体,简直太可怕了。
宝春拿拳堵住嘴,生怕被人察觉,成了这些人的刀下亡魂。
来到这里,她这是头次见到杀戮,而且还是如此粗暴的杀戮,三观被颠覆,脑子里一片空白。
黑衣人被解决差不多了,剩下几个,不再恋战,撤了,很有可能带人来支援,宝春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往回走,走的远远的,可她的腿刚要移动,就听石头上那人说话了,“出来。”
宝春背脊一绷,居然被发现了,不过,反正他腿不能走,干嘛过去,跑路要紧。
可那人又说了,“再不出来,你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宝春退出去的脚步改成了往前,杀红眼的人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其实没什么区别。
等走到跟前,看清他的面目,宝春反而冷笑了,“原来是你。”
害的她差点死了两次的人,这人生际遇可真不好说,简直是报仇的大好时机,看这杀胚的腿血肉模糊,应该是被炸伤,动不了了,等那黑衣人搬来救兵去而复还,他这命是甭想保住了,你武功再好,可架不住人多啊,人肉车轮战累也要累死你。
“过来,帮我治腿。”
荣铮见是她,意外了下,便直接吩咐上了。
宝春都被气乐了,都这样了,还敢朝她喝五吆六的,真当她被虐习惯了,见面不虐,就浑身痒痒啊?
“楞那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杀胚不耐烦了。
新仇旧恨直接让宝春克服了心中的惧怕,“你说说你,你都这样了,有求于我,你还这态度,会说人话么,会干人事么,多大个人了,长的人模狗样的,心眼还没针尖大,我看你不是冷血,压根就是没血。”
“我承认山上那次砸了你,我有错,可我也不把你救回来了么,将功还能折罪呢,你丫倒好,直接给我活埋,你们这些不知冷暖的公子哥,好的不会,视人命为草菅却学的十足十,各个擅长的很呢,我敢保证,除了活埋,你们肯定有一万个让人死不安生的法子。”
“多亏我运气好,一口气上来了,才逃过一劫,我原本想着,这样咱们也该两清了吧,可再见面,你竟然指使那只大猫淹死我,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我还是个人呢,还给你治腿?我没一剑捅死你,就说明我多仁慈了。”
荣铮阴森森地看着她,抓剑的手指泛白,青筋暴跳,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什么善茬,果真如此。
“你呢,也别瞪了,省些力气,等会去对付那些黑衣人,我就不奉陪了,要是给你治了腿,我都恨不得砍了我这双手,你要杀尽管杀,反正你也杀了我不止一次了。”
说完,一抖衣服,挺直身板,转身往回走了。
荣铮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凶残到了极点,手中的剑颤抖不止,不断发出轰鸣声,颇有下一刻就出鞘饮血的架势。
可不知为什么,荣铮使劲一按,那剑又老实起来了。
这女人,敢如此嚣张,定认为他会死无葬身之地,可真当他九爷是那么容易死的?
眼神阴狠下来。
正等着属下来接的荣铮,过不多久,就又发现那女人去而复还了,盯着她,悄无声色将剑抓在了手中。
“我真是服了我自己,我这心怎么就这么软,恨不得换了算了。”
那女人垂头丧气,懊恼无比地走了过来,“来来,你是大爷,你身体尊贵好吧,我就是条活该受虐的贱命,连仇人都狠不下心肠……”
荣铮握剑的手放松下来,松了口气的同时,对她的去而复还的举动很是意外,任她给自己治疗,视线却一直悄无声息地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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