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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愈说,戾气便愈来愈重。
“哥哥……”
白芷轻声唤了一声,想到大哥白松在他眼前被活活打死,也说不出下面的话,哽在喉中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萧逸只是含笑,又看着白桓,轻声说:“我待阿芷的心,天地可鉴,不知白兄为何不信?”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
白桓咄咄逼人的反问,见萧逸静默,冷笑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可能让任何人伤害她,你也是。”
白芷心中咯噔一声,还是静默不语。
白桓拉着她,和萧逸如此对视着,半点都不退让。
白芷拉了拉他的手:“哥哥,不要这样。”
见白桓看向自己,也是没了言语,“他待我很好,也从没有欺负过我,真的。”
白桓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锐利的看着萧逸。
他原本就消瘦,这样黑着脸的样子更是可怕。
白芷无奈之下,只好先将白桓拉走了。
“哥哥是怎样来到云州的?岭南和云州,相隔千里。”
白芷问道,“哥哥前些日子对那些人下毒,也不过十数日。”
“是萧逸将我带到这里来的。”
只有两个人独处,他的声音这才柔和了许多,“他派人找到我,说是跟着他来云州,便能见到你。
我寻思着,我如今也是赤条条一人,了无牵挂,不如撞一撞运气,若是真能见到你,也算是我有福。”
“幸好哥哥愿意来。”
白芷也有些庆幸,也是十分的感叹——萧逸必然早就知道岭南军营之中的事和白家脱不了干系,否则又去哪里找到白桓呢?坐在凉亭之中,不觉眼中有些湿润。
白桓负手而立,背影十分萧索。
想到前世两个哥哥在自己跟前被打死的样子,血脉相连,并不是说说而已,那种从骨缝之中散出来的痛。
不觉肩上被人扶住,转头却见李施夷笑得十分欢喜:“我还以为你被带到哪里去了,原来给你的礼物,就是带你来看风景?”
又笑着看向白桓的背影,狐疑道:“噫,你不是……”
还未说完,就见白桓转过身来,她脸色顿时一白:“你、你是松哥?还是桓哥?”
“你也在这里?”
白桓蹙了蹙眉头,“怎么?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知,我素来分不清你二人。”
李施夷见他眉宇间满是凶戾,有几分局促,求助似的摇了摇白芷的肩,后者这才道:“是二哥。”
“是桓哥?桓哥没死?”
李施夷讶道,“松哥呢?松哥怎么不在?”
“大哥死了。”
白芷说来,鼻子还是发酸,掩了掩面容,这才强压住眼泪,“像大哥那样仁孝温和之人,我想想也是难受……”
李施夷神色惨淡:“松哥……没了啊。”
眼看眼泪要下来了,又硬憋回去,带了几分哭腔,“今儿可是阿芷的生辰,怎么能哭呢?”
“哭什么?今日的局面,是谁造成的?”
白桓咬着牙骂道,“上官宏那老贼,白家的事,牵连了近千人。
白家近百条人命,他还得清么?总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他。”
白芷只和李施夷紧紧牵着手,三人这样静默了好久,又有人来,循声看去,见是沈昭,白芷忙起身行礼,沈昭也是虚扶了她一把:“白姑娘,瞒得沈某好紧。”
“事出有因,不得不瞒着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