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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竟出这样的意外,我难辞其咎,有愧先帝重托。”
傅友德急忙道:“殿下不必自责。
奸佞匿于暗处,防不胜防。
如今第一要紧,就是先将那图谋不轨之人绳之以法,如此才可断绝后患!”
“傅阁老,”
萧琅望着他,神色平静地道,“除奸自然要紧。
只是有一话,我也不得不说。
阁老应还记得几十年前朝廷办蜀王案时的情景吧?朝纲不振,忠奸难辨,各色人等粉墨登场,更有人借此机会打压诬陷平日与自己政见不合之人,令许多无辜之人蒙冤受屈。
那些仍活着的,几十年后终得昭雪。
但那些已经死去了的,地下若是有知,魂灵安能安息?”
傅友德听他忽然提这个,面露微微不自然之色,口中诺诺了两声。
萧琅继续道:“今日之事,堪比这桩旧案。
方才阁老提及,但凡谁能渔利,谁便可疑。
话未免过激了些。
照阁老这话,本王也可能是投毒者……”
傅友德慌忙道:“殿下千万莫误会,老臣绝无此意!”
萧琅略微牵了下唇角,“我不过举例而已,阁老也不必上心,”
他的语调蓦然转微寒,“陛下到底为何中毒,必定是要查清的。
只是,在没有确切证据的前提下,我也不希望看到朝廷之人因了此事而遭随意揣测、甚至被有意打压污蔑。
倘若人人自危,于朝纲绝非幸事。
我身为监国亲王,只要在位一天,就绝不容许的这样事在我手中再次发生!”
傅友德看向魏王,见他神色仍然平静,望向自己的目光却带了隐隐的肃杀之意,仿似能看透自己的心底之事,不禁微微一凛。
他的外孙萧桓身患奇症,越来越严重,一开始,他自然也心焦,渐渐地,从几个太医露出的口风来看,似乎是无药可医,往后只怕凶多吉少,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萧桓身系傅家的荣华和权势。
一旦小皇帝出了意外,傅家颓败,指日可见。
他心焦如焚之下,终于想出了个一石二鸟之策。
既然连太医也说不出小皇帝的病因,那就归之于被人投毒。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将矛头直接指向唐王萧曜。
此人素来阴沉,也具野心和能力,朝中早就暗传过他有夺位之心的流言,先帝也对这个兄弟有些忌讳。
现在指向他,合情合理。
一旦坐实了他谋害皇帝侄儿的罪名,魏王和欧阳善绝不会善罢甘休。
借此机会把他拉下马,除去自己的心头之忌,这是第一鸟。
这第二鸟,就是帝位的继承人。
倘若到了最后,小皇帝真的不治而死,即便由魏王坐了,也比让唐王上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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