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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遇白一边给自己戴好头盔一边低声说,听上去有点儿嫌弃。
林南戴头盔的手一顿,求饶般地朝祁遇白说,“你别……”
,接着又飞速看了章弘一眼。
两个头盔都脱了手,章弘两手空空,干脆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章弘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祁遇白说。
他言下之意是在章弘面前揶揄林南两句林南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是话听上去多少有些不对劲。
说完他也看向章弘,“你最近怎么老戴着副眼镜?”
“有点儿近视。”
章弘一语双关,“用眼过度。”
两人从头到脚穿戴齐备,一起走到室外的场地边,各自牵起了自己的马。
祁遇白的Lambeth是赛马规格的纯血马,体型偏大,毛色呈栗色,肌肉紧实骨骼细长,相比之下林南这匹就有点儿像大孩子骑的bigpony……
林南瞧着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Lambeth的鬃毛,跟摸劳斯莱斯的方向盘没什么两样。
马儿感觉到人的触摸,抬起头动了动,抗议般地喷了个响鼻,鼻腔边瞬间出现些疑似鼻涕跟口水的东西。
“摸它的时候别站在它后面,那是它的视觉死角。”
祁遇白说,“它会以为你是危险动物。”
教练笑着恭维道,“祁总不愧是专业级的,我还没开口您就帮忙纠正了,感觉都没我什么事了。”
林南闻言乖乖撤了手,老老实实地拉着自己那根缰绳。
他望了望场内其他的马,跟自己这匹相差无几,正想问教练去哪儿上马,就听祁遇白淡淡对教练道:“你教他吧,我先自己去那边的大场地骑几圈。”
“你不跟我一起吗?”
林南问。
他还以为今天能近距离看到祁遇白骑马的样子,想必那画面一定很像电影。
谁知祁遇白没有丝毫犹豫地踏镫上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等你能骑起来了再说吧。”
Lambeth今年已经有九岁,是祁遇白七年前的生日礼物,名字还是白韶音当年所取,源自伦敦的一处地名。
祁遇白学马多年,初入门时基本每周两次教练课,兴味盎然时甚至一周四次,到了国外大学也是马术队的中坚力量。
近些年虽然因为公司的事疏于练习,有时一个月才来一次马场,但基本的马术还是记得,今天难得来一趟也未免技痒。
教练会错了意,一边牵着马走到场地中央避开场内其他几匹,一边笑着安慰林南:“您不用羡慕祁总,好好练习的话用不了几个鞍时就会跑了,不过想要练成祁总那样是比较难。”
林南远远望着已经骑到百米以外的祁遇白,男人已经勒紧缰绳开始小跑和跨低杆,动作娴熟又稳定,整个人仿佛黏在马背上一样。
他跟着教练来到场中,回忆着自己上节课学过的内容,战战兢兢地上了马。
“对,头肩脚后跟保持一条直线,给马一点儿指示,让他走起来。”
教练耐心不错,林南初骑时一直在他旁边护着,后来才隔开一点距离。
起初马儿不肯听林南的话,用脚侧拍它它也不走,拉它也不肯转弯。
林南哭丧着脸道:“教练……怎么马儿这么倔强。”
教练开玩笑道:“它不是倔强,是欺软怕硬,你对它太温柔了,它就不怕你。
你试着给它点儿声音的刺激,跟它说‘walk’,没准儿它就慢慢走起来了。”
林南点点头,果真轻声对马儿说:“马儿你walk,walk……”
话音刚落,马还真的慢悠悠走了起来,林南禁不住将脚又往马镫里伸进去了一点,脸上带着兴奋道:“它肯走了。”
教练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看着他一人一马踏着小步沿栅栏往前进。
周围几匹马上的人都比他有经验,每每林南以为要撞上时对方都会拉拉缰绳轻巧地避开,林南就坐在马上感激地看对方一眼,紧张又欣喜地朝他们微微点一点头,简直觉得自己跟人家是志同道合的马友,而祁遇白那自然就是无情抛下初级选手的高阶玩家,是他想联合其他初级选手共同讨伐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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