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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案应该能破,但是,她干不太快,毕竟她对失窃的东西并无了解,连嫌犯和证人都不让她问,只有长史和宦官出面转述。
如果王府肯的话,悬赏征线索,洒出人去铺开了搜赃物,可比现在这样快多了。
然而又不行,还能让“外人”
插手。
祝缨又极想把这件事做成、做好,还得考虑不能得罪了王府里的人。
她得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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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边,王府的主人们却是等不及了,他们还要招待郑熹好好吃饭呢!
老太妃和高阳郡王也不要郑熹现在就给他们个结果,老太妃见他们脸上没有喜悦的神情就知道眼下没有个结果,她也不恼,嗔笑道:“哎哟哟,我的乖乖,还跟小时候一样,一旦功课没能立时叫师傅夸个上等,脸上就带出来了。”
郑熹对上外婆,也只能哭笑不得地叫一声:“外婆!”
祝缨从中竟听出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老太妃很吃这一套,亲自给外孙找理由,说:“就算是去庙里许愿,也得烧的香烟飘到菩萨座前祂才能知道不是?”
又向儿子夸外孙:“七郎心里有咱们,听了信儿就过来啦。”
顺便又说祝缨也辛苦了:“可怜见的,小小年纪这么奔波。
来人,陪他去好好管待茶饭,你们也不许吓着他。”
祝缨又被长史给亲自陪着吃饭去了。
王府长史,跟大理寺的少卿一样的品级,这就是让裴清陪祝缨吃饭,祝缨可不敢往上面坐。
裴清,那是大理寺吃午饭的时候都不跟祝缨一个屋,赏一盆鸡汤就是给面子的主儿啊!
祝缨硬是不坐,长史看她不像沮丧的样子,倒有几分欣赏这小孩子的心性沉稳,笑道:“你是七郎带来的,是客。
年轻人,在这里不必像外间他们那样推来叙去的。”
祝缨道:“既然不用假客气,就算随意一坐,您看看您这样的人才,再看看我这样的年纪,也该请您上坐的。”
长史笑道:“好吧,你我同坐。”
两人勉强平坐,一时酒席上来。
祝缨先说:“容晚生以茶代酒,谢您今日招待。”
长史道:“但饮无妨。”
祝缨腼腆地说:“恐怕酒后失态误了事,今天的事,我还得好好想想。”
长史也不勉强,与她饮了一杯,放下杯子让了一回,才问:“怎么?竟有些眉目了么?”
祝缨道:“晚生见识浅薄,好些事情看到眼里了,还没理个明白,还须仔细想想才好。
要是才有了一点儿进展就大呼小叫的,说我轻狂事小,办下去又进展艰难叫府上白白期望岂不惹人厌了。”
长史道:“唔,小小年纪,十分通透,不愧是七郎都看重的人。
既然自己肚里有数,我便不啰嗦啦。
请——”
长史举箸,祝缨也捏起了筷子。
她看了眼流水般上来的席面,又遇到了看失物单子时的情况——她连人家王府的菜都有一半儿不认得是什么东西!
只能认出个鸡、鱼的形状,又认得几个丸子、菜蔬之类。
别的,就都没见过了。
王府看郑熹面子上,待她确实不薄,上的东西她都不认得了!
到于妙妙家里,东西她都认得,不过东西好些、贵些,纵没用过也是见过的。
后来进了州府,也长了一点见识。
再到京城,她也做了官,便以为京城繁华,比州府是强的,但也不过是因为地域不同、东西才有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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