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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早盛王的话,却多少有让她交权的意思。
这又是陶姑姑所忧虑的另一件事了难道盛王已瞧出她与皇后的关联?在来王府之前,宫里是一番安排,可皇后私下又把她召去一趟。
皇后说,你便是本宫的眼,替本宫好好留心盛王府的动静。
见陶氏面露犹豫,金殿里雍容的女人摸着凤仙红甲,缓缓说:“本宫乃是一国之母,圣上特恩,阖宫上下都是本宫做主,姑姑要不听吗?你的双亲、妹妹、妹婿,还有你的外甥们,都要无情弃之吗?姑姑若做得好,自然全家富贵,若不肯做、或做不好,那可就”
所以,即便盛王有撵她的意思,陶氏也不能走。
眼下,只能从喻家娘子身上下点功夫“夫人,”
陶姑姑笑道:“夫人才来,王府也大,许多事宜开始还不熟络,要慢慢接触才妥当,奴会帮着夫人的。”
喻姝瞧了眼那一撂的账簿,想着也是此理。
以前在外祖家时,舅母也教了些管内宅、看账簿的本事。
后来要嫁盛王,宫里也遣了教引女官来。
虽然会,但她却不是真嫁给魏召南看家来的,有人帮着何乐不为?“那就有劳姑姑多教导些。”
她笑着,忙让采儿送上些赏钱。
这下喻姝高兴,陶氏宽心。
陶姑姑翻账簿,先跟喻姝说起王府的开销。
她原是存了私心在,说肯定要说,却偶尔漏掉几句,不至于太清晰明目。
喻姝虽无全权管的心思,可心算时却发觉陶氏漏讲了些账目。
起初她以为是陶氏不小心忘了,便在心里先记下,等最后讲完再一并告诉。
但越往后听着,她神色渐凝,开始不这么认为。
譬如家仆丫鬟的开支,陶氏只说了衣食赏钱上的花销,却忘分出上中下等,只归于一类,听得也不明朗。
喻姝心怪,陶姑姑正是精明能干才被宫里挑了送来,也在王府管了一年多,怎会粗心落下这些?莫非她是不想我接手得太快,还想掌着权?掌权能捞多少油水?难道会比宫里侍奉的赏赐还多?喻姝一时摸不透,也不准备多想,默默听着陶氏讲完。
陶氏讲一会儿便歇歇喝茶,等讲完天都黑了。
采儿送人离开院子,屋里便开始摆食案。
采儿回来,见喻姝提着莲花灯笼摸黑出来,身旁没人跟。
月上树梢,黑影绰绰。
喻姝借着灯笼瞧四周,拉住采儿低声说:“明日我回门你不用陪我同去,你就借着采买的由头出府,找线人盯着点崔含雪的动静。
她娘家有两个接生婆子,暗中打听一番,看看家是哪的,再多留意婆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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