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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刚刚晌午,看老爹还没回来,陈风做起了午饭,把前天晚上剩下的兔子肉集中到一个碗里,再去堂屋盛了一大碗猪杂货的肉冻,从笸箩里装了一盘子熟地瓜,一起放在锅里的篦子上蒸,烧了一会火,感觉热的差不多了,抽着烟等着老爹。
陈为平回来,看到陈风在院子里吞云吐雾,叹了口气,还以为儿子受伤后忘记抽烟了,这又想起来了,孩子大了,也不听管了,随他去吧!
陈风把三十块大洋给了老爹,说卖了三十二块,买烟一块,自己留一块零花,陈为平听说花了一块大洋买烟,手稍微颤抖了一下,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算了,这几天光两头野猪给家里赚了五十块大洋了,随他去吧,不过这些钱自己好好攒着,儿子十八了,要娶媳妇了,到时候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
下午陈风想跟着老爹下地,不过老爹说下午不去了,准备一下,今年丰裕,好好过个节,让陈风剁肉馅子,自己挎着个竹筐去园子里摘菜,陈风把上次分剩下腌制的猪肉,肥瘦一起,挑了有二斤,切成小块在案板上咣咣剁了起来,半个小时就剁好了,老爹也挎着一筐菜回来了,小白菜,间着薅的,菜沟上面的没一拃距离留一颗窝心,剩下的不用陈风管了,知道陈风不喜欢包水饺,陈为平调好了馅子,自己和面包起了水饺,陈风看到框子里有几根秋黄瓜,想起来盆子里好像还有个猪耳朵,找出来切成丝拌了个黄瓜,等天色晚了,看老爹快包好了水饺,挑了些大小肠用青红的辣椒爆炒了,烧开了一锅水等着老爹的水饺,饺子包好了,足足两盖顶,陈为平暗叹,好多年没这么过中秋节了,都是地里忙的不可开交,回来简单的炒个青菜吃地瓜或者窝头,下熟了水饺,陈风把两包月饼拿出来,陈为平把刘彩云给的那包又放回去,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瓶酒,标签都快掉了,十里泉酒,陈风都没听说过。
爷俩个吃着水饺,喝着小酒,就着猪耳朵和猪肠子,说着陈风小时候的事情,基本都是陈为平说,陈风听,陈风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娘了,娘怀陈风的时候,下地干活遇到了土匪,乡亲们都往家跑,陈风的娘当时快九个月的身孕了,跑的时候磕倒了爬不起来,被人抬回家,勉强生下陈风后,出血严重差点死了,后来一直体弱多病,终于在陈风三岁的时候,撒手而去,陈为平喝了口酒,每次回忆到陈风的娘,自己心口总会钻心的疼,陈风听完心里堵的厉害,猛的喝了一碗酒,土匪,你们到头了。
中秋的月亮很圆,也很亮,映的炕上的陈风辗转难眠,打日本鬼子,先拿土匪练练手吧!
自己还想着土匪可能是绿林好汉,想多了,听老爹的意思,鲁南的土匪都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罪恶滔天的人渣。
天亮了,老爹吃完饭又下地了,没让陈风跟着,以后简单了,地瓜都进了炕井,瓜干一边拾取一边等着最近擦的晒干,陈风也没有勉强,得等着随时到来的张亮,自己不仅陪他打猎,还要问清楚附近土匪的形势,黑娃依旧早早的来了,看陈风抽着烟坐在石碾子上像在等什么人,没有打扰,进了堂屋把老套筒子摆弄好,随时听受风哥的召唤。
张亮来了,他比陈风还要急,对于猎杀野猪,有着非常强大的欲念,这次只带了一个人,家丁的队长王汉强,给陈风介绍了一番,把马拴到陈风院子里,四人收拾一下进山了。
进山之后,陈风和张亮走在前面,陈风有意无意打听附近的土匪,张亮不是特别熟悉,让王汉强也跟上来给两人介绍土匪的情况,王汉强对土匪如数家珍:
抱犊崮自从孙美瑶死后,没有土匪势力愿意再去占据了,周围的土匪有三股,盘踞大小青山的林光清,手下五十多人,盘踞在龟山蛇山黄山的土匪叫滕金真,手下有一百多人,盘踞在老营山的土匪叫陆怀民,手下有七八十人。
三个土匪都不是善类,不缺钱不缺枪,控制着大片区域,打家劫舍,拦路抢劫,绑票勒索,几乎无恶不作。
陈风沉默了片刻:
土匪里没有好人么?有没有那种绿林好汉一样的?
王汉强有些不屑,但这是自家少爷的朋友,自家少爷都对他很尊重:
土匪入伙先拿人命,手里没有人命土匪头子会相信?这些人,杀头一百次都不为过,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哪个敢随便出门?万一被绑了去,不但交大量赎金才能赎回来,赎回来也完了,不是上吊就是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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