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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贰（第6页）

」杨慕珂表情木然：「过去我觉得是我亲手杀的，现在发现，是你们逼死的，世上，从来就不该有盛雪。

我是杨慕珂，一直都是。

」他知道不该刺激蓝晏清，可又认为不管他怎样都会刺激对方，还不如早点把事情摊开讲清了，至少无悔也无愧。

&esp;&esp;「你……」

&esp;&esp;杨慕珂不免被勾起一些在灵素宫的回忆，他并非无情，也因此心里并不好受，可是他还是选择冷言冷语的拒绝，他所有的真心和温柔只给他想珍惜和保护的人们，而非眼前这个一再枉顾他意愿的故人。

&esp;&esp;「我会对你更好的。

」蓝晏清默默握紧双手，话音轻颤，压抑内心激动的情绪承诺道：「不管是谁都不能再伤你，就算是师父也不行，我会拼了命保护你的，你回我身边吧，就算要我现在就离开灵素宫也好，我们、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隐居，我带着你修炼，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弄来。

」

&esp;&esp;杨慕珂低下头，厌烦而无奈的叹息，等心情稍微缓了些才又继续劝说：「我对你并没有那样的感情，我们之间不可能，过去就不曾有过任何曖昧，现在和未来更不会有。

蓝晏清，你清醒点，念在过往情谊，我只能劝你趁早离开灵素宫，远离盛如玄，他心术不正。

」

&esp;&esp;「小雪、你听我说──」

&esp;&esp;「你才该听一下我说的，感情无法勉强，骗来、磨来的都不会是真心，有什么意思？你，你明不明白？」杨慕珂不抱期望，却还是尽可能讲开来。

他看蓝晏清表情有些错愕，接着是茫然，然后双眼恢復清明。

&esp;&esp;蓝晏清出乎他意料的冷静下来，稍微垂首低语：「我……明白了。

其实，我也想过离开这里，却又感到徬徨，可能是因为这样，将你视作浮木吧。

」

&esp;&esp;杨慕珂有些狐疑，蓝晏清似乎又变得跟从前一样，冷静、明事理又不失温柔，只不过他还不敢太松懈防备，执念那么容易放下就不叫执念了。

&esp;&esp;蓝晏清自己往外退开一步，歉然微笑说：「你要是害怕，我不会靠近你，你休息吧。

桌上那壶是灵茶，用千年泉水泡的，喝了以后能紓缓你经脉充盈过重灵气的不适。

我先出去好了。

茶记得喝，搁得越久，效力会渐渐没有的，是我……费了心力弄来的。

」

&esp;&esp;杨慕珂连忙喊住他：「等下。

」

&esp;&esp;蓝晏清没有露出任何被挽留的欣喜，只是不解回看他。

&esp;&esp;「我娘亲是不是被你们抓了？你们、灵素宫现在和天蘅教有往来？」

&esp;&esp;蓝晏清想了下说：「是有些往来，师父可能有他的打算。

至于令堂，我会帮你留意，到现在师父也还没联系我。

」

&esp;&esp;杨慕珂疑惑问：「你现在还喊他师父？」

&esp;&esp;蓝晏清面色微哂：「嗯，习惯了。

你歇着，我先出去。

」

&esp;&esp;杨慕珂看蓝晏清离开房间才下床走近桌边，他离开天涵时身上没被水弄湿，不过两脚仍是没穿鞋，只套了双白袜套，他提起茶壶嗅了嗅壶嘴，再打开壶盖仔细闻，只有灵茶的清香，并无其他异味。

&esp;&esp;这样检视还不够，他倒一杯茶观看，杯底没有异物或细碎未融的粉末。

儘管他现在还很不舒服，可是也不打算喝这灵茶，他无法相信蓝晏清。

就算蓝晏清露出苦楚的样子，也不是他该心软的理由，这茶再贵重还是只能搁着了。

&esp;&esp;蓝晏清离开藏风阁的居处就往盛如玄的书斋那里跑，他向盛如玄照实描述带走小师弟的经过，隐隐感觉到盛如玄座椅后方的房间有人，一定就是小师弟的母亲，也就是那位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