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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玖（第5页）

他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说完就独自到外面找块草地站着发愣。

&esp;&esp;宋繁樺和明蔚互看一眼，前者皱眉说：「你不去看他？」

&esp;&esp;「他想一个人。

」

&esp;&esp;「你不是人啊。

」宋繁樺还是挺介意这头老狐狸居然诱拐小羊这么小的孩子。

&esp;&esp;「……」明蔚觉得对方是故意骂他，不过看在小羊的面子上他不想吵架。

&esp;&esp;小羊站在草地里什么也不想，其实是什么都想不了，许多意外接连发生，他现在只能像棵木头一样呆站着，望着脚边长满的小蓝花发愣。

圆瓣蓝花往花芯透着渐层的白，有细小繁多的黄蕊，小羊摘下一朵嗅了嗅，意外的没什么特殊香气，只有一股草味。

&esp;&esp;安静待了会儿，他馀光见到一抹淡淡的人影自斜后方接近，不知是出于直觉还是某种感应，让他不必猜都知道那是明蔚。

明蔚在他身后站了很久才问他说：「你是不是怪我藉你之手打退姓蓝的小子？」

&esp;&esp;小羊深呼吸，想了下回说：「没怪你，当下也是迫不得已。

可是蓝师兄不晓得你的存在，定然会误以为是我出手伤他吧。

」他扔了蓝色小花，揉眼有些委屈说：「我不想伤他的，可万一他躲不开，就算非我本意，我也还是会伤了他。

」

&esp;&esp;明蔚绕到小羊面前，双手搭在他肩上说：「别自责，你只管怪罪我吧。

就算再遇上一样的情况，我还是会不择手段带你走。

今日的事你也该明白那不是你能长久待的地方，不管他们各自有什么目的，你都是随时能被牺牲的棋子。

」

&esp;&esp;那些话太残酷，小羊抖了下，低头喃喃：「再怎么说宫主还是我爹，蓝师兄也像我兄长那样，他们对我或许是有误会，如果我一开始好好解释的话……」他停顿下来，忽然明白他和明蔚之间的事早就不容于正道，能解释的话一早就能说开了。

他都知道，却还在自欺欺人，再这么下去他只会拖累更多人吧。

&esp;&esp;明蔚在小羊面前跪下单膝与之平视，恳切道：「你跟我走吧。

只要你相信周谅还活着，我就陪你找，用尽所有办法，找多久都行。

你最疼惜的妹妹既然已不在灵素宫了，你也没必要留恋那里，你的父兄对你这样，你为他们伤心根本不值得。

」

&esp;&esp;小羊揪着身侧的衣摆，话音有些哽咽：「是你觉得不值得吧。

」

&esp;&esp;「小羊，我知道你付出过，所以放不下，可是牵扯久了，最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

&esp;&esp;小羊的手被明蔚温柔捧握着，他很想躲到明蔚怀里寻求温暖安慰，想一直逃避下去，但就如明蔚所说，他是付出了真心的，哪怕盛如玄对他并没有特别好，偶尔一点关怀也能让他很高兴，蓝师兄对他的心意虽说他回应不了，但他也是真心把对方当兄长在敬爱，何况蓝师兄也是真心关怀他。

这要他怎么捨得下？要怎么一下子就斩断关係，让彼此形同陌路？

&esp;&esp;小羊徬徨迷惘，问明蔚说：「若是你妹妹也像蓝师兄他们那样，说翻脸就翻脸，或是为了某些原因对付你，你也能说放下就放下，一走了之，毫不心痛难捨？」

&esp;&esp;明蔚想了下，坦言道：「我不知道，可是离开总是办得到。

难道你还要给他们机会伤害你？」

&esp;&esp;小羊有些恍惚低喃：「离开……」

&esp;&esp;「你不是一直想着要离开，如今又捨不得？」明蔚起身，唇角的笑意看来有些苦涩：「看来你心里有很多割捨不下的东西，不是只有我。

我本来已经什么都没有，也没想过要再去在意谁，现在也只是想着你和明斐而已。

我并没有要比较，只是看你这么迷惘烦恼，感觉到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

&esp;&esp;「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