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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林巧云手里的红鸡蛋被一用力,碎成一片渣渣。
这是做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出问题了,而且还都瞧出端倪,知道是秦汉嫌弃了她。
这几天,林巧云本就闹心,这会儿让妯娌说了几句,含糊不清,一时脑子转不过弯,直接一锤定音,气得摔门回屋,一边骂一边打包东西。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啪地一声,将一两银子扔桌上,当赎身费用了,他秦汉想找个腚大肤白的,随他去,关她屁事。
一股脑将自己的新产品扫进包袱,她有随身空间,饿不死,手里有创意,走出大山就能发大财,何必窝在山里边,受人嫌弃。
可矮柜里边,静静躺着一双鞋子,边角线纳得不严实,穿了两次就崩开了。
林巧云本想扔掉,某人却自己穿着针线,一针一线缝好,却再也舍不得穿。
林巧云眼眶一热,想起炕头上,捏着针线笨拙的高大身影,咬着牙就是下不定决心。
肌肉算个屁,型男算个屁,体贴算个屁,嫌弃我,一百个理由都不稀罕。
她恨恨想着,甩上包袱直接走人。
院子里,各家媳妇回屋带孩子做活,王氏没起,根本没人发现林巧云走了。
走到山脚下,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山村安宁祥和,沐浴在阳光中,永别了,她不会再回来。
可刚一踏出步伐,丛林中突然一阵骚动,窸窸窣窣人影攒动,接着一道人影窜了下来。
定睛一看,是秦文。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大哥出事了!”
秦文一愣,脸上急色未退,直接拉着林巧云就走。
秦汉出事了。
他的腿摔断了,林巧云看见他的时候,他左小腿都扭曲了,鲜血横流,她当时就看傻了。
几个兄弟抬着他进家门,村民帮忙请来了老村医,左右瞧了一阵,摇头说是腿费了,王氏嚎了一嗓子,趴在床上嗷嗷哭着,哭声绕着房梁,落到林巧云的耳边,炸起了响雷。
她站在床边,瞅着紧闭眼眸,面色苍白的汉子,他残废了……
“老大家的,你要振作啊,老大这些天起早贪黑,专门往深山里钻,就为了找些稀罕野物,卖了好价钱,好给你办个体面酒席。
你……你可不能……”
秦老汉湿着眼眶,心道家门不幸。
他选此时说出这事,也怕林巧云撂担子,秦汉的情况,怕以后,日子难了。
“我的儿啊,为了一个媳妇,你这是把娘往死里逼啊,我可怜的儿啊……”
王氏哭声婉转,带着腔调高低有序,可一个字也过不进林巧云的耳里。
她呆呆地,终于知道汉子这段日子的反常原因,竟是攒钱要给她一个风光的亲事。
恍惚间,她又想起黄土道上,汉子挡在她的身前,义正言辞,“我娶她。”
林巧云踉跄退了两步,身后田氏惊呼,紧忙扶住,“大嫂,你没事吧。”
林巧云猛地回过神,一把推开田氏,冲到桌边抓起那一两银子,回头冲着几个兄弟,“把人背上,去镇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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