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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一脸不悦的看着张启灵,扯着大嗓门道:“予徳兄,不是俺说你,那倭奴的破刀残害我后辈儿孙无数,本来就该被镇在界关下面受罚!
还他做甚!”
“三弟!
不得无礼!”
另一人手捋长须,淡淡斜睨他一眼,看似在制止却又话锋一转:“我三弟虽然失礼,但话糙理不糙,那倭奴委实可恨,关某叫它血债血偿都算轻的,为何要将刀还他?”
莫山山也是上山的时候才想通其中关节,解释道:“其一,这跟现在朝廷的政策有关,不干涉他国内政,现在管理江湖的部门大概也是这个意思,而且就算我们让他们把刀拿回去,但到底归谁又是另外一回事。
比壑忍山门仍在,石川流的人肯定也不会轻易放弃。
说到底这刀也是一件宝物,到时候免不了一番争抢,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其二,当年的侵略者有一部分在咱们这里扎根了,要想把这根刺拔出来,这把刀就是最好的鱼饵。”
面如重枣的男子点点头,随后从马鞍上取下蛭丸,仓啷一声抽刀出鞘,传说中的妖刀在他手里竟乖巧的像个孩童,只有刀身在泛着寒光,丝毫不敢作乱。
可他却面色凝重,深深皱起眉头:
“此刀不知是何来历,颇为不凡,就算是关某生前也轻易奈何不得它,想来拥有它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山主有孕在身,切莫大意。”
收刀入鞘时,又是一声刀剑独有的嗡鸣,蛭丸再次证明了它的优秀。
莫山山好奇接过,刚想抽刀出来看看,张启灵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手腕,像是在看一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别动。”
莫山山淡淡瞥他一眼,张启灵收回手,立马改口:“小心。”
蛭丸出鞘,顿时怨煞之气冲天,仿佛有尸山血海展现在眼前,仿佛都能闻到浓重粘稠的血腥气,耳边不断传来利器割破皮肉的声音,与交叠在一起的哀嚎声。
痛苦、怨恨、不甘、暴怒,种种纷乱的负面情绪在心头不断交织,最后只剩最原始的欲望——杀戮!
莫山山只觉一股前所未见的戾气顺着握刀的手直冲天灵,令人遍体生寒的杀意不自觉逸散。
但当莫山山那磅礴如江海的浩然炁一股脑碾压过去,一切又恢复如初,寄存在蛭丸刀身上的意志,展现出无比顺从的姿态,如丧家之犬在摇尾乞怜,刀身都在颤抖。
想来这刀灵在界关受了不少委屈,大概是想着终于碰到个软柿子,可以控制她大杀一方,却没想到人家是个硬茬。
“原以为你有多厉害,不曾想也是个欺软怕硬的。”
莫山山冷哼一声,在关将军手里便乖乖的,一到她手里就开始作妖。
随手将刀丢给张启灵,不屑道:“真不愧是倭奴出产,跟他们一样,记吃不记打!”
张启灵知道,一孕傻三年的定律,自家媳妇是逃不过去了,现在跟把刀都能置气。
他就更不能说什么,只能顺毛撸,当即摸摸媳妇小脑袋,“别生气,回头让楚岚斩断它。”
莫山山乐了,笑得眉眼弯弯:“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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