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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纵情声色,便是极为平常的享乐之事也不曾允他接触。
往先二十一年的生命中,他所被准允的那点可怜的乐娱,不是研习史书典籍,便是训练君子六艺,生活日复一日的平淡又乏味。
平日里,除却参禅外,他虽偶尔也会做一些符合君子所为的雅事,譬如焚香,譬如抚琴,譬如对弈。
这些事——或者好像无论什么事,只要他去做,他皆能掌握到最佳,但那些似乎……皆不是他的喜好,他只是难以容忍有无法被他掌控的事情存在,故而循规蹈矩的完成旁人对他的希冀。
今日的这场雪,与往年的雪并无二致,对他而言并不新奇。
不同之处,只是因为容娡曾在他耳边提及。
唯一的例外是容娡。
她与他见过的许多人皆不同,既不一板一眼,也不循规蹈矩,鲜活美丽,言行举止总是能跳出他的预料,像一只勾魂摄魄的精魅,因着对他的图谋,想方设法地闯进他沉如死水的生命里。
——频频脱离他的掌控。
她虚伪又真实,轻浮又专一,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潜移默化地牵动他的心绪。
谢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记住她的话语。
但他就是没由来的记住了。
甚至,还能活灵活现的回忆起,她说这话时,略带遗憾的眉眼,以及甜润的语气。
娇美妍丽,生动鲜活。
哪怕谢玹一贯修身养性,不近女色,视外表皮囊为身外之物,不曾因之撼动心念。
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皮相是难得的上乘精品。
令人见之如见五色华莲,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
短短一瞬间的出神,谢玹想到许多。
但他的面容依旧淡然平静,不动声色地牵过她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容娡乖顺地被他牵着,不知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软声道:“哥哥将狐裘给了我,我们出去之后,你不会冷吗?”
谢玹没有正面回答她这句话,只伸手探向她的手,指尖点了点她的手指:“手这样凉。”
容娡反握住他的手,轻笑:“冬日里我的手一向这样凉。”
谢玹若有所思。
顿了顿,他望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微动。
容娡解开狐裘,踮起脚披在他身上。
谢玹眉尖轻蹙,抬手欲将狐裘解下,才要说些什么——
下一刻,容娡忽地钻入狐裘里。
宽厚温暖的狐裘将她裹住,狐裘下的她紧紧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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