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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个二货突然想起来岁平今日随手给了她一包小零食,据说是外面的人孝敬他的。
虎皮是个好丫头,深深觉得自己有了好东西一定要先给主子尝。
为此她蹬蹬蹬的扭头跑去自己房里给姜恬拿吃食了……
姜恬愣了愣这怎么没人啊,难道是动静不够大?她眼睛扫过那面掐丝珐琅绘花鸟百年好合图样的西洋镜,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
又很快给自己鼓气,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干。
遂抱着镜子特地跑到门边,对着门槛就使劲儿扔了过去。
听见有人跑动的声音,她连忙跑到稍间的罗汉床上趴着不动。
来的人是去而复返的虎皮和水桃,虎皮看见碎了一地的西洋镜,第一个反应就是:“啊,姑娘的劲儿好大啊,能把这镜子扔这远!”
水桃懒得理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稍间,对着姜恬的后背小声喊道:“姑娘?”
姜恬声音里带着哭腔,装作一副声嘶力竭的样子道:“走,你们都走,谁都不许进来!”
然后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旧窑十样锦的茶盅扔了过去。
水桃被吓得跳了跳,猜测着可能是刚刚跟王爷闹口角了,只是从未这么激烈过呀。
她捏着嗓子刚准备再劝,虎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姑娘,你是舍不得王爷走吗?”
虎皮豪迈的拍着胸脯保证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您手中有线呢,跑多远他都得回来!”
她最近在跟着姜恬身边的四大水果学认字,这首诗是好不容易才记住的。
水桃眼前一晕,连忙捂着她胡说八道的嘴,回头见姜恬的肩膀耸动,拉扯着发间的钗环看似就要扔过来。
她小心肝颤了颤,忙讨好的哄道:“姑娘,别别别,可千万别扔,我们马上出去,马上出去。”
就是这一地的东西都比不上姑娘头上的一件首饰呀!
姜恬听见她们出了屋子,骨碌一下就从罗汉床上爬了起来,走到雕花格子红漆门前,又扔了一只茶碗,大声喊道,“今天谁也不准进来,谁进来就永远也不要再跟着我了!”
然后咣当一声把门重重的关上,并且上了门闩。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迈着小短腿跑到衣柜前拿出早就搭配好的靓蓝色锦锻棉直裰,外面披上从窦成泽那里顺来的黑色大氅,然后利索的踩着如意登从窗子里爬了出去。
宫里此时夜宴正酣。
窦成泽同以前一样,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慢慢的喝着酒。
没有人问,他绝不开口。
平王这些年在朝中势力大涨,但圣宠却远不如以前,为此日子过得反倒不如以前肆意。
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是哪里出错了。
当一个人觉得不安全的时候,总会拼命的抓住一些什么。
既然伴君如伴虎,摸不着天子的心思,那就把手里的权势抓住吧。
窦成泽面无表情的小酌了一口,淡淡的看着平王当着天子的面,跟天子的大臣打成一片。
睿王窦成泯挨挨蹭蹭的辗转到窦成泽的身畔,亲昵的把胳膊搭到窦成泽的肩膀上,“二哥,怎么样,一会儿宫宴结束,咱们哥俩出去乐呵乐呵。”
窦成泽神色不变,只略微嫌弃的把他的胳膊拿下去,从嘴里吐出两个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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