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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羽走下桥了,捏捏她手指,说:“也不怕把自己身上弄脏。”
黎里挑眉:“小看我,从小帮我妈妈淘米倒废水,做事利索又干净。”
她做事的麻利样儿,他见识过的。
燕羽浅笑着弯了下唇。
又听她自言自语,咬牙道:“就是要让他这辈子都记住,别人也记住,他被我泼了一头一身的粪水。
嗬!”
燕羽没接话。
皎白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柔柔的,镀着一层光。
到了会堂,燕羽又坐到白天练琴的位置,刚打开琴盒,黎里说:“有个问题。”
“嗯?”
“为什么今天你……”
黎里不知怎么表达,摊了下手,“但去帝音考初试那天……”
“哦。”
燕羽理解了,低头拿甲片,“那段时间备考强度大,身体也很差。
而且那些天……没吃药。”
“为什么?”
燕羽戴好一只指甲,抬眸:“吃了脑袋重,犯困,有时还恶心,反应慢。”
黎里一时没说话。
燕羽又说:“但我最近有好好吃药。”
她微笑:“最近为什么变乖了?”
他垂眸弄着指甲,乌长的睫毛颤了颤,低声:“怕吓到你。”
黎里微笑凝住,心像被撕开一层皮,沁出细小的血珠。
她说:“你没吓到过我。
不管是初试,还是崔让生日。”
燕羽没出声,眼帘仍垂着,一个个戴着他的假指甲。
戴好了,黎里手伸过去,握紧他的手。
夏夜,他手心却微凉。
好一会儿,黎里松开,拍拍他手:“练琴吧。”
琵琶琴音涤荡入夏夜,钢琴声悠悠扬扬。
黎里弹了会儿钢琴,有些倦了,便坐进太师椅里玩手机,玩着玩着,腿搭上扶手,脑袋歪靠椅背,闭了眼。
天花板上,细小的虫蛾绕着灯泡飞。
燕羽练完,已是夜里十点。
黎里蜷在太师椅中睡着了。
他轻放下琵琶,走去她身边,俯身看她睡颜。
睡着时的黎里模样温柔,呼吸均匀。
两条纤白匀长的腿挂在椅子扶手上,短裙缩到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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