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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林祥怎么忍心他心尖上的人受那等苦楚?安抚地拍了拍如娘柔嫩的小手,再看向程嬷嬷时眼底满是讨好。
“嬷嬷是一手带大我的,母亲最信任您,林祥想和嬷嬷求个情,不要这般对如娘母女。
好歹玉姐儿也是我的骨血,是咱们朱家的人。
不说别的,就依着咱家家世我便是纳个姨娘也不是不可。
反正咱府中有的是空院落,便是匀出一间来给她们母女住也是应当。”
朱玉此时依偎在母亲怀里,狭长莹亮的双眸怯生生地打量着朱兰,待父亲话音才落,弱弱地开口:“阿姐莫要讨厌我们,这么多年我与母亲不曾给老夫人和夫人添半点麻烦,最是恪守本分的,好歹我们是血亲,求阿姐给我们条活路。”
朱林祥见玉姐儿这般懂事,心中更是怜爱更胜,看向女儿时脸色更是严肃:“玉姐儿都喊你声姐姐了,兰姐儿你若还是这么小心眼可就*份了。”
朱兰穿着桃红色衣裙,裙摆曳地每走一步与地面摩擦发出低低声响,她面上带着恬淡笑容,环顾四周,嗓音清润温雅,与方才相比俨然变了个人:“瞧这院子处处精致,到了春时风景怡人,更是好去处。
爹爹倒是会享受的,只是未见您对我母亲也有这般好耐心。
这次求程嬷嬷却是不大有用的,祖母可是发话了呢,凡事有女儿做主呢。”
如娘与朱玉面色变得越发苍白,这事情竟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她们真的要与荣华富贵就此错过,到那庄子上去做杂活吗?这十几年的富贵日子早将人养得娇气了,哪还能做得重活?这分明是要她们性命。
朱玉当即哇的一声哭了,拉着朱二爷的胳膊哭诉:“爹爹可要救救我们,女儿不想去做下人。”
程嬷嬷拢了拢衣袖,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二爷这话说得不假,老婆子打小看着你长大,本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谁知年岁越大竟是越发糊涂了。
你当知老夫人最是讨厌男人养外室的,便是当初老爷也未曾动过这年头。
前头那几桩事,私自挪用府中银钱,至于做了什么,二爷心里当是清楚。
老夫人不是没有察觉,她只是想你能回头,给你留着几分面子,怎奈你却是这般伤她心,生生让大房家看了笑话。”
朱林祥总觉得程嬷嬷话中有其他用意,攒着眉深思,良久才问道:“嬷嬷有什么话直说便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程嬷嬷叹口气:“临行前老夫人有交待,若是二爷仍旧执迷不悟为着女色没有半点悔悟,那边不必再劝了,横竖她得为朱家偌大的家业考虑。
如今已有了个不成器的老子,也只能指望孙少爷了,如今照哥儿已然由老夫人亲自教养。
方才翠姐儿已代老夫人去过朱家的各间铺子,往后事无巨细都得报到老夫人跟前由她定夺。
二爷便就此歇歇吧。”
朱林祥不可置信地瘫软了身子,喃喃道:“这怎么可能?母亲怎么会这般狠心对我,我可是她亲生儿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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