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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记得阿土嫂有个高瘦的儿子阿光,比她高个几届,但他们没说过几句话,他脸上很多挤烂的青春痘,油油的,她不太敢靠近。
但父亲和阿土嫂都说,功课有问题可以问他,他成绩很好的。
她想,他身上一定有一股什么可怕的味道,谁知道独处时会不会对她怎样。
〔层次/意外/事出有因〕
然而那回,当她俯身观察一个蚁窝,捡一些饭粒让它们搬回地下的洞穴,却出事了。
她喜欢它们的勤快,穴口粗大的砂粒辐射状的排列,蚂蚁繁忙地进出。
小学画画作业她都画它们,颜色简单,只有黑和白(沙子的黄色省略了也不会怎样);线条简单,用点和线即可,蚂蚁的身躯是稍大的黑点。
闻到异味要转身逃开已经来不及了,那个被称作“傻仔”
的流浪汉已经像垃圾山那样压了下来,把她压趴在蚁窝上,一双魔掌从后头用力抓她胸部,随即撩起裙子硬扯她的内裤,把她扳过来,褪到膝盖了。
她看到那张丑陋的脸咧嘴笑着,口水滴在她肚皮上,“傻仔”
自己的下半身早就脱光了。
好臭。
死了还比较好。
她先是咬牙挣扎,然后大哭,拼命要把他推开,但那垃圾山简直难以撼动。
突然听到“傻仔”
大叫一声,手一松放开她,她听到狗的吼声,原来是鸭都拉及时醒来,用缺牙的嘴用力地咬着他的脚踝。
“夭寿!”
几乎同时,她听到不远处一声熟悉的女人的吆喝,她翻了个身,快速把内裤穿回去,弓身拔腿就跑,拖鞋都来不及穿。
跑到十数米外,惊魂未定地回头看,鸭都拉已经被踹开,那人兀自大声吆喝,作势要打狗。
他短裤只拉到膝间,胯下那坨东西黑魆魆,那根和公狗一样的东西还红通通地挺着。
快步高举着棍子喝骂的是阿土嫂,但伊显然不敢太靠近,可能怕殃及池鱼。
那人龇牙咧嘴地发出怪声,一只手扯着裤子,另一只手胡乱挥舞,快速移动套着破皮鞋的脚,咿咿呀呀地逃走了。
——有安怎么?(有怎样吗?)
小乙用力摇摇头,泪水在眼里滚动,阿土嫂的表情有几分狐疑,目光在她胯间飘移,好像在找什么蛛丝马迹。
那一天接连发生了许多事。
之后就谣传小乙给那白痴“强奸”
了,给破了身,小乙恨死了,她知道阿土嫂的嘴巴脱离不了干系。
以致多年以后父亲工伤老病,阿土嫂像个妻子那样不离不弃地照顾他,伊叫阿光给她写信说父亲想念她,要她常回家看看,但小乙就是不情愿返乡。
就像她此后不爱穿裙子,也格外留心身后的动静。
那天父亲匆匆回家后,要她给医生检查,她不肯,坚持没事,即便父亲暴怒失控斥骂,她也不为所动。
她听出父亲竟然担心她怀了那白痴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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