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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行西安的主要任务是为2师师长张天富的书稿《诸葛亮〈将苑〉今译》联系出版事宜。
在那些天,我捧着别人即将出版的手稿,远望文学讲坛上侃侃而谈的大家,那深藏已久,渴望出人头地、成名成家的念头,再一次蹿了出来。
我暗发毒誓,一定要出一本影响人类的书,一定要成为一名众人仰视的大学问家。
暮然回首,虽然自己为了这么一个看来既狂妄又幼稚的誓言,竭尽全力,耗费了20年时间,但却失去了许多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更重要的东西,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还有生理的。
我到西安不久,部队就接到中央军委命令开赴云南边境执行作战任务了。
部队的行动很迅速,只准备了一周,就开拔了。
当时我已在军司令部作训处任参谋,由于处里无法与我通信联络,就把我作为留守人员交到军留守处,负责人是军司令部副参谋长冯志道。
我是回到部队营房后,才知道大部队已于两天前奔驰南下。
我浑身沸腾了,拎着行李直奔冯志道办公室的,要求立即上前线。
话说了一大堆,什么理由都说尽了,时间耗了两个多小时,他就是不同意,说这是纪律,是革命分工的需要。
我暗自认为,他的决定会耽误我的前程。
那个年龄段的我很自负,自以为在同年龄的战友中是最优秀的,这次错过杀敌立功当英雄的机会,预示着今后的政治前途将落下一大截。
在这种可以将生命置之度外的革命英雄主义,准确地说是功利主义情绪困挠下,接下来的日子就很难熬了。
大部队在边境搞临战训练,经常有各种消息传下来,我愈发感到很失落,很消沉。
说实话,在留守处工作的同志都是有想法的,多多少少有点被主流群体抛弃的感觉,留在后方的同志总有老弱病残之嫌。
我常常是食不甘味,夜不安寝,越想越觉得自己很背时,好机会总是赶不上。
我把所有的气都出在冯志道的身上,心想只要老冯同意,我完全有理由去追赶大部队的,因为我是堂堂作战训练处的参谋。
于是,我经常在背后传播别人编排冯志道的怪话,说他的身高、体形、长相和性格有“四个一个样”
:“站着与坐着一个样,跑着与走着一个样,笑着与哭着一个样,说真话与说假话一个样”
。
他知道没有马上发作找我谈。
有一次军留守处全体同志开大会,会议结束后,他当着很多人的面指着我说:“你这个小鬼心眼还蛮多的,我再给你补上’一个样’,我跟你爸‘一个样’”
。
大家“哄”
地笑开了。
我很生气地回敬了他一句:“我爸刚死了。”
大家又“哄”
地笑了。
他也不介意。
冯志道是个怪才,陕西人,记忆力特别强,背诵9位以内的数据绝对不会错,讲话出口成章,开大会侃一个上午不用拿稿子。
他曾是我们作训处的老处长,干了10多年,后来到2师任副师长,年龄近60岁时调回军部任副参谋长,后为照顾家属子女,调江苏省军区,在司令部副参谋长任上离休,后来我还到南京看望过他,现在已作古了。
我们军是11月接替友军防务的,不久打了一仗。
部队总结休整期间,在军长傅全有的指示下,我终于能够轮战上前线了,12月我带领军机关5位同志来到位于云南省文山州麻立坡县的落水洞——我们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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