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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敏惊道:“这话是怎么说?怎么又想起来大伯父了?”
李静媛道:“还不是那些陈年旧事,外祖母梦见大舅舅跟她说有人害他,让他惊了马又摔下来。
这么些年了,外祖母一想起来这事就不痛快。
如今年岁大了,更是容易哭。”
宣惠忍不住插嘴道:“如今天冷,太后情绪又这么不好,太医可有什么良方?”
李静媛瞥了宣惠一眼,见她也是关心太后,就答道:“太医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既不说不妨事,也不说很要紧。
只是一味地说要饮食清淡、卧床静养、及时吃药,没什么新花样。
说了要静养,偏偏贵妃又闹腾起来。
也好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做事还是那样没分寸!”
端敏奇道:“贵妃娘娘又说什么了?她早晨去给太后请安,出来的时候我见还好好的啊?”
李静媛一脸嫌恶地说道:“出来恶心人的是她,她自然是高高兴兴的。
她今日早上说,自打过年起,外祖母的身体就没有康泰过,怕是年前犯了什么忌讳,该拿喜事冲一冲才好。
我母亲就说,眼前不就是一桩喜事?”
端敏面上微微一红,李静媛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贵妃就说,大公主嫁人,论理该是夫家的喜事,咱们家可谈不上有多喜。”
宣惠道:“那她是想要二哥早点成亲咯?那她去求父皇,让礼部早点去崔侍郎家请期不就完了。
干嘛非要说是给太后冲喜呢?”
李静媛道:“谁说不是啊!
可把外祖母给气坏了,当场就沉了脸不说话。
后来越想越气,连茶盏都摔了好几个。”
她见端敏和宣惠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就转了话题:“话说端敏姐姐,你二月底就要出嫁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端敏不好意思地答道:“差不多的都准备好了,剩下零碎随用的东西,等那之前几天再开始收拾。”
李静媛便上前挽了端敏的手臂,笑道:“你带我去看看嘛!
听说昨日尚衣监就把喜服送过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宫里做的呢!”
端敏便带了李静媛和宣惠去瞧她的备嫁之物,到了申时两个才从凤阳阁出来。
李静媛问宣惠:“端敏姐姐出嫁,你准备了什么贺礼?我现在天天跟着母亲住在慈宁宫,想找些东西挑挑也不方便。”
宣惠道:“我预备了一副帐子,是我从南苑回来就开始绣了。
现在差不多都做好了,只差在帐顶缀些流苏,再挑副好些的帐钩,就齐全了。”
李静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你?绣帐子?我没听错吧?”
宣惠想起当初她说要绣副帐子给端敏送嫁时,贤妃脸上的表情,便笑道:“是旌云姑姑带着我一起绣的,刚开始不行,后来慢慢才上手了。”
李静媛不满道:“那也算是会绣大件的了。
本来你我都不怎么学女红,现在你悄么声地学会了,就剩我一个给人看笑话,你真不厚道!”
宣惠翻了个白眼,心说李静媛今天一直好好的,能忍到现在才抽风也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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