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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才各自穿上衣服，范志朋临走时问我今晚能不能出来，我毫不犹豫答应了他。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短暂，现在对于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地宝贵。

康姆夜晚我刻意打扮，身上是大红露胸露胳膊的连衣裙，这裙子就只穿过一次，就是叶小芊生日那天。

妈妈推开我房间的门，我头上的五颜六色卷还没摘下来，她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我，而我偷偷地将口红塞进了抽屉里。

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我不要太晚回家。

我连蹦带跳地从家里出来，脚上的高跟鞋子有些令我不适，范志朋在离我家几十米的地方等我，风掠过街边的金凤树吹在他的身上，他穿着黑色的体恤，新剃的头，鬓角青青的一片。

他大方地拉住我的手，我不动声色地任由他摆布。

他说高军以及一大群好兄弟在ktv开了一个包厢为他饯行，又怕我不愿意解释说是班里的同学合伙凑钱的。

我们沿着平坦的街边慢慢地走，夜晚给人一种柔情似水的感觉，街灯下的金凤树、楼房以及店铺如同童话般可爱。

经过一家市，范志朋打量了我的挎包，他说里面足能装下十罐啤酒。

这是我们惯常的伎俩，ktv里面的啤酒价格通常几赔于外面市，每有聚会大家都自觉偷偷摸摸带进几罐。

推开玻璃门，里面灯火通明，我们把啤酒塞到挎包里，直到冷眼看不出里面的轮廓为止。

刚出市，范志朋突然怔住了，我顺着他的眼睛看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搂着一女人，灯影之下那女的竟是以前我们班里的李婷。

半年不见她似乎更加成熟了，身上穿着白色的套装和包臀的短裙，脸上化着浓抹的艳妆，见到了我们，脸上浮现着一个像被闪电击中了的苦笑，也使我觉得满嘴的焦苦。

她并没有跟我们打招呼，只是过去了之后还回过头来。

范志朋推了推我，我半晌才反应过来。

“想不到李婷变得这样了。”

范志朋说，我没精打采地沉默无语。

“那男的足够可以做她的父亲。”

范志朋还在说，我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口中。

李婷已走到了这一步，不知道她的今后会怎样。

夜色死气沉沉地在城市的四面八方漫延，总有新的故事新的人物，人们为了打无休无止的时光拼命地折腾，像母狗一样的骚动不安。

ktv就在眼前，正是营业的高峰，里面挤满的各式顾客。

我们找到了包厢，一推门，就嗅到了特有的色色的骚味儿迎面扑来。

他们都已早就到了，高军正兴致勃勃地搂着姜美薇唱歌，他的手扶着她细软的腰不安份地挪动着。

“你们怎迟到了，是不是操了一回才来的。”

胡群招呼着我们，他的嘴里总吐不出好话来。

靠左侧的桌子还有两个位子，我们便坐下，有人过来拉开了啤酒罐，冒泡的啤酒像黄金液体倒满了杯子。

还有几对男女不认识，胡群说是高军的朋友。

范志朋早就磨拳擦掌地跟他们干上了，我们不停地嚼着口香糖，抽着薄荷烟，呷着啤酒，这些东西特有的清凉气味使人浮想联翩，仿佛已经进入了成年人极乐的世界里。

姜美薇不顾众人的眼光里紧搂着高军，他们在各自的脸上点点啄啄，幸福得快活地呻吟，看来调情是这样地容易。

她已喝了不少的样子，身上的短裙已缩到肚上，能见到她白色的三角裤，她光遛着一双大腿到处逛荡，从一个男生的大腿到另一个男生的大腿，眉目间肆无忌惮，大声地浪笑着，经过范志朋跟前时伸手把他的头拨乱。

其中的一个女生正声嘶力竭地唱着一流行的歌，并伴随着强烈的节拍扭动着身子。

她穿的是低腰的牛仔裤，露着肚皮一抹雪白。

范志朋跟着音乐摇晃着身子，女生便变本加厉地频频目送秋波，像歌手一样向上伸展着手臂，把屁股扭动着摇摇欲坠。

突然间，音乐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霎时间所有的人都亢奋了起来，纷纷跳到了中央触电似地摇晃着身子，把腰扭得快要折做两截。

我也随着音乐挤在人群中摇晃，把头脑和身子全都交给地狱冥火般的音乐。

范志朋扶着我的腰在我身后摇晃，能感到他将阴茎不时地在我屁股顶撞着。

每个人的脸上都出蓝幽幽的光，男女在如火如荼的空气里相互调情，有人揣摩着我的屁股，我以为是范志朋。

但见他已跟刚才唱歌的那个女生搂抱到了一块，我回头对那个男生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