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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5（第2页）

但我只是躺在这里，为我们进行这样稀松平常的对话感到胃绞痛。

&esp;&esp;沉默的气氛再次降临，我听着对方的鼻息，感觉柔和的像风。

&esp;&esp;「我一直想问。

你干嘛对我那么亲切？我的工作量少，每天吃饭份量那么多，你还带我来员工旅游？而且我上次不小心把毛巾架扯下来。

」民俊默默说道。

&esp;&esp;「那你呢？干嘛买早餐给我，还叫我去睡觉帮我想分镜开导我？」我说：「不觉得你比较奇怪吗？」

&esp;&esp;我在思考，这样的生活持续越久，我怕我会越忘记我曾对民俊做过什么。

就算我把自己的不安像今天这样脱口而出，也无法受到应得的惩罚。

&esp;&esp;那么或许我经歷的这一切就是惩罚，因为我明明是个霸凌者，却画了反霸凌的作品，把自己装的像个圣人。

&esp;&esp;我感觉五脏六腑被吸入黑洞，然后坍塌。

&esp;&esp;突然又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还有远方传来的狗叫声。

&esp;&esp;「欸，安春暉，别放弃。

」民俊他突然说：

&esp;&esp;「你要过得好，我才能过得比你更好。

这才是这种故事会有的復仇结局。

」

&esp;&esp;我停顿很久，久到够我眼前闪过一生的跑马灯回顾。

最后，我有些颤抖的说：「你这样说很噁心。

」

&esp;&esp;然后民俊笑了，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的笑声听上去像个尚未进入青春期的孩子。

在声音止歇后，他说：「晚安。

」

&esp;&esp;「晚安。

」我说。

&esp;&esp;——隔天早上，因为生理时鐘的缘故，我在天空露出鱼肚白时醒来。

我下意识的看向民俊。

&esp;&esp;这个人睡觉的姿势和我想像的很不一样，他将棉被盖的很紧，整个人缩的像宫内的胎儿。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很不安寧。

&esp;&esp;我突然觉得胸口很不舒服。

在看向时鐘显示早上五点后，我一个人把电视调成静音消磨时间。

期间我检查手机，发觉电子邮件信箱又多了好几条新讯息。

&esp;&esp;小芳不是选用通讯软体而是直接寄邮件过来，她在信里说昨晚很抱歉，但希望我可以好好考虑这件事。

&esp;&esp;我还记得当初那个得奖的，青涩的我，曾和小芳说：「要是我再也画不出和得奖作品一样的作品该怎么办？」

&esp;&esp;小芳回答我：「你有才能，你做得到。

」

&esp;&esp;从很久以前开始，小芳就是个为利益而行动的人。

我想我是羡慕这样的人，我也想要符合她的期待，但实际上我还是抱持着这样的自尊心，将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入了死胡同。

&esp;&esp;还有一份邮件来自阿梅梅，她打了好长一串，字全部挤在一起，我只能很勉强的读出重点是她觉得很抱歉自己是笨蛋什么都不懂之类的，看到这样的信，我反而会觉得昨天意气用事的自己才是笨蛋。

&esp;&esp;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缩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