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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母亲……”
顾泽诚喝了一口酒,斟酌着词句说道:“应该说是我年少不成熟时,因为软弱而犯的一个错。”
林子惜从没想过他的父亲会是这样评价当年的过往,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圆了,连手中的马克杯都差点没拿稳。
顾泽诚将他手中的杯子拿了过去放到茶几上,为他围好毯子后将人搂进了怀里,让林子惜侧坐在自己的双腿上,握着他的手为他讲述当年的事:“我少年时有个……好友。
我和他与乔卫东是同年生的,从小一起在军区大院里长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
我曾经以为,他和乔卫东一样会是我一生的挚友,直到有一天……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我那个时候虽然也算见过一些事,但到底年纪还是太小,再加上那时的风气并不像现在这样开放,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要说同性恋,如果谁家出了个‘二椅子’,都不用外人嘲笑,父母自己就要先清理门户了。”
顾爹用了个老派的词汇,又喝了一口酒,才看着林子惜惊愕的双眼继续往下说:“我刚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心里其实慌张又混乱,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去能商量,除了,我当时的家教老师。
她是从南方考去b大读书的女大学生,从大一就在我家辅导我和泽毅学习,一直到她上大四。
她……”
顾泽诚向露出顿然明白的神色的怀里人点了点头,“也就是你的母亲。”
“你母亲那个时候叫林真真,她……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个温柔又敏锐的大姐姐,其实就连我对我那个好友的心意,她比我自己还要先察觉。
你母亲在那时听了很多我的倾诉,也给了我很多安慰,但……可能是她的同情与同理心,让她对我这个学生产生了感情。”
顾爹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你母亲在快要毕业的时,哭着劝我试一试,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我那个时候已经被对好友的异样感情困扰了太久,软弱地想要逃避与解脱,就不负责任地答应了她,甚至……因此有了你。”
顾泽诚把杯中的红酒饮尽,将林子惜搂得地更紧,叹息了一声才继续说:“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我和你母亲在一起了三个月就分了手。
她很快就毕业回了家乡,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
“我年轻时回想起我和你母亲的事,会为当初的不成熟感到懊恼,觉得既玷污了自己的感情,也轻慢了林真真。
但,现在,看着你……我感谢当年的自己,能让我与你相遇。”
顾泽诚说着,深深凝望向林子惜的眼睛,似是要看清他眼底的每一分情绪,看哪里是否有厌恶、不安与鄙夷。
林子惜从小对他亲生父母间的故事有过无数种猜想,但从来没料到会是今天所听到的这个版本。
他的心脏从震惊地狂跳慢慢恢复平静,他想了许久,最后也毫不躲闪地直视着他的父亲,轻声但清晰地问:“那你还爱他吗?”
林子惜没说“ta”
是谁,但顾泽诚与他都知道那指的是哪一个。
“我在后来回想当年的事,才明白我对他的感情大约是在惊慌中被放大了的少年情愫。
如果当时我一直懵懂未觉,日后回忆起来大约也只是一段变调的小插曲;但这份感情在当时就被戳破了,便被慌乱又过度关注的我自己洗脑成了狂风奏鸣曲。”
顾泽诚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所以当我们高中毕业,他为了追求艺术选择出国深造,而我去了部队又经历了很多以后,这段小乐章就自然地被画上了休止符。”
听了他地解释,林子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他今晚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也仅仅是一段小插曲?”
顾泽诚一下子就笑了,在林子惜有些紧绷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等月底过了年,我虚岁都要四十了啊宝贝……”
话虽这样说,但顾泽诚还是正色对他的宝贝儿子亲亲情人剖析:“你小叔,顾泽毅他其实是我的异卵双胞胎弟弟。
你爷爷奶奶到三十多上才有了我俩,顾泽毅小时候心脏有不是很好,所以他俩虽然对我一直很严格,对你小叔却太过宠溺。
宠溺到……”
顾泽诚脸上露出了一分林子惜从未曾见过的厉色,“宠溺到让这个畜生无法无天,和一群太子党们一起胡作非为,连人命都沾上了几条,却被几家大人联手保着……我在军队时偶然得知了这件事,才退伍回了b市,想要回去替顾家、也替国家清理门户。”
“啊?”
林子惜是万万没想到,今晚继对他爹他娘的认知被颠覆以后,他对他小叔·扮演对象的认知也被颠覆了。
“不过大概是老天有眼,还没等我动手,顾泽毅和他那几个败类朋友就在一次酒后飙车中出了事故,一下子死了两个,残了一个,顾泽毅就是死的那两个当中的一个。”
顾泽诚说到这,两上并没有什么亲人去世的伤痛,反而是快意与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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