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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来金陵跟着他,即便政治上遭遇再困难棘手的问题,都没见他这般过。
他向来有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从容洒脱。
这段时日,这种沉郁在他一人独处时更甚,春来跟出来的目的也是想和他聊聊,毕竟平日里各自奔忙,难得有这样可以安静聊天的气氛。
春来道,“邹元他们这次碰上的都是些顶尖高手,饶是他身手好,却也伤得不轻。
最可惜的是,抓住的两个活口都当场服毒自尽了。”
“邹元伤养得怎样了?”
张宗正目光沉沉落在黑暗的河面,虽问他话却并没有掉转视线。
“小伤好得差不多了,后脊那一道深些的,还要恢复些时候。
这几天禹王他们在河北,两河都指挥使汪敬已经出面护防了。”
“有人跟着,又近了京,胆子再大,他们也不敢闹出多大动静。”
张宗正道,“邹元应该能坐马车了吧?安排他回来,让农先生再给他看看。”
袁春来答应一声。
张宗正抬脚朝后舱走,“你让范先生陈先生他们先下去休息,时候已经不早了。”
春来本想和他说会儿话,见他抬脚便走,知道他不想深谈,便也不好再说,应一声,转身回舱里去了。
张宗正负手漫行至后舱自己的房间,正抬手欲推门,他隔壁房间的门却抢先开了,温黄的烛光倾泻下,门后探出张老妇的脸来,“玉哥儿回来了。”
张宗正嗯一声,“乳娘娘还没睡吗?”
彭氏把门拉得更开些,将张宗正朝房里让,“玉哥儿,你且进来,乳娘想和你说会儿话。”
这间房本是连云住的,今儿乳娘随行,便留给她了。
房间不大,布置简单,只放了一张床,一桌一椅而已。
张宗正身量高,往房间里一站,便显得房间狭小了些。
他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彭氏也坐到床边去,顺势拿起床上纳着的鞋底,捻针看着他,貌似要和他话家常,“玉哥儿,有些话我前思后想,等不到明早就要跟你说,你再怎么铁了心,乳娘还是想要劝劝你。”
张宗正不吱声,彭氏继续道:“哥儿今年也廿八了,早该到了当爹的年纪……我想再跟玉哥儿求个情,能不能让她生下来,我们再抱过来养……”
张宗正皱眉道:“乳娘怎可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