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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根六尘连,五蕴五归一,凡可参悟者,即属于元气,交并合一,分之莫可离,是为双修。
卫双行凝神静气,照着秘籍上的口诀催动内息游走全身,待自身的经脉熟络通畅后,一掌抵在安锦阳胸口灵虚位,一掌压在安锦阳天池穴上,让自己的内息由穴道送进安锦阳的经脉丹田,再由关元穴上行至百汇,冲往安锦阳神封穴,最后灌回自己体内,如此循环来往了九九八十一回,直至两人体内的内息可自行转换。
卫双行定神收功,伸手捏住安锦阳的脉门,探查了一会儿心里便止不住的狂喜,安锦阳的丹田里蓄积了一小团精元,虽然有逐渐衰败之势,但只要他二人及时修炼补充,随时保持这么一点精元力,安锦阳便能从枯绝的境地里脱离出来,撑到二人把解药找出来。
安锦阳先察觉到了体内的不同,他现在虽然还比不得普通人那般行走自如,但也不像方才那般喘气都难了。
安锦阳垂着眼睑,他能感受到卫双行的手因为狂喜而微微颤抖,一时间心里心里酸甜苦辣释然欣喜种种胶着,五味沉杂,让他竟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一句感谢已然太轻,他欠卫双行的,是一条命,只要卫双行想要,他安锦阳这条命,便能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给他,陪他刀山火海,黄泉碧落,同生同死。
安锦阳垂着神色没睁开眼睛,眼睑却颤动得厉害,显然是心里情绪翻腾。
卫双行也不开口询问,只一言不发地拿过旁边的长衫小心给安锦阳穿好,才将人松松揽来怀里,心道这人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心里想必是又累又怕,所以向来泰然自若的人才会露出这般无助的表情。
卫双行紧了紧手臂,下巴搁在安锦阳的发顶不住摩挲,低低道,“大哥若是好一些,我们一会儿便上路罢!”
卫双行就这么搂着安锦阳,简单地说了十日千机的事,顺便把洛阳有盐山的事也说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安锦阳的回话声,才偏头低低唤了一声问,“大哥?很难受么?”
安锦阳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门口的惊呼声打断了。
旺财急匆匆进了房间,入眼便见自家少爷和大少爷衣衫不整的搂在一起,那画面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老头当场就惊着了,“少爷,你在干什么?”
卫双行皱眉,有些不悦地把安锦阳身上的衣服裹紧些,朝一脸见了鬼的旺财道,“喊什么?”
卫双行这般神色自如,旺财心里狐疑,再一看比之前好多了的安锦阳,心里暗骂自己精神不正常,少爷明明是在帮大少爷运功疗伤,他怎么就想到惊世骇俗的别处去了呢?
不过两人抱在一起的场面当真是……老头红了红脸,讪讪笑道,“嘿,少爷,老奴给你找了匹汗血宝马,知道少爷你要带着大少爷出远门,老奴便自作主张准备了辆舒坦的大马车,少爷和大少爷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旺财瞧着满脸通红的安锦阳,心里暗筹自己果然不正常,他看着两人这般模样,觉得不像是要去找救命药的,倒像是少爷带着自己的小媳妇出门游山玩水过小日子的……
旺财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得打了个抖,察觉到自家少爷正不悦地盯着他,赶紧把目光从那个手脚都窘迫得不知如何放的人身上挪开,非常狗腿地上前递了一封信,嘿嘿笑道,“这是王家公子给的,说是要老奴亲手交给你,少爷快看看罢。”
卫双行接过来匆匆看了一遍,安锦阳中毒的那天王行也在,送这信来的意思,便是告诉他安父现在正到处捉拿他,让他先躲一躲,修桥的事他会看着办,让他别担心。
卫双行看完信,朝旺财道,“去准备些换洗的衣服,还得带些吃的,我们今晚就走。”
卫双行说完便拿过衣服穿起来,又帮安锦阳理了理衣服,瞧着安锦阳散乱的头发,拿过桌子上的玉笄,有些笨拙地给安锦阳束起发来。
旺财正在一边收拾东西,见状赶紧放下手里的包袱,小跑上来,主动帮忙道,“少爷,老奴来罢!”
旺财伸手想去卫双行手里夺梳子,冷不防被卫双行一掌推得往后踉跄了两步,老货也没管这是少爷和自己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劈手又想去拿,一边莫名其妙纳闷问,“少爷你会束什么头发,你每天还等着老奴帮你束哩!”
卫双行脸有些语塞,他正有些后悔刚才没意识推了老头一把呢,听得老头这话,老脸红了红,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们要出去十天半月才回来,我现在不好好学一学,难不成头发得编成辫子不成?”
旺财脑容量小,也想不出编成个辫子是个什么发型,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站在一边指点道,“少爷,你先别忙着把头发全梳起来,你先梳顺了再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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