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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觉得愤怒,只是想打人,想把自己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看见那杀手痛苦的模样,她心里竟会轻松些……她知道她不该如此,可她偏又一向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了。
她不记得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记得自己经常失控打人,而每次打完人后她好像都会轻松很多……但她也记得姑母曾经因为她的狂暴而多次训斥她,也是因为姑母的训斥,她才意识到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可她知道不能这么做。
一声门响,萧非还是进了门。
所幸沈瑾白在屏风后,她还没必要立马躲藏。
“怎么进来了?”
沈瑾白问。
“沈姑娘,你一个人没办法缠绷带的,我是医者,我可以帮你……”
萧非说着,走到了屏风边,对着屏风那边的沈瑾白,有些委屈地说道,“若是医者面对伤者不能有任何行动,那医者简直就是毫无用武之地。
沈姑娘,你们这些日子这样照顾我,我没办法对你的伤视而不见的。”
“我自己……”
沈瑾白还想再说话,可一扭头,萧非已经绕过了屏风,就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
她盯着她的伤口,眼里似有几分怜惜。
沈瑾白实在是受不得别人用这样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她不是弱者,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她连忙扭了头去,想要拒绝萧非,可这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了。
她能说什么?她不需要萧非的帮助吗?可今夜若非萧非,她在那红香楼里中了药,几乎是无法脱身的。
是萧非帮了她、救了她,是这个在她眼里毫无自保之力的小丫头……她如今又怎好再开口说这样的话?
“我来吧。”
萧非说着,走到了沈瑾白面前,拿过了她手里的绷带。
她看着沈瑾白,只见沈瑾白衣服开了半边,雪白的肩膀裸露出来,还有那小衣带子挂在脖子上,她右臂上明显有着多年来练武留下的痕迹,虽然瘦,但看起来便强壮有力,只可惜如今她右臂上的伤可谓是一塌糊涂。
“沈姑娘,你这伤处理得太粗糙了,可能会留疤。”
萧非皱了皱眉。
可沈瑾白酒也倒了、药也上了,虽然看起来一塌糊涂,但也没必要再重新处理一遍……已经太晚了。
“无所谓的,”
沈瑾白说,“我不怕留疤。”
萧非又把沈瑾白的右臂打量了一遍,这才拿起绷带,小心地缠上了沈瑾白的右臂伤口处。
沈瑾白只是扭了头去,一声不吭地任由着萧非帮自己处理伤口。
她感受到萧非小心翼翼的动作,似乎是怕弄疼了她,可她一点儿都不怕疼。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萧非总算放下了绷带,站起了身。
沈瑾白也连忙拿了一件衣服披上了,她背对着萧非,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今夜之前,她何曾在别人面前衣不蔽体过?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是店小二:“客官,水到了。”
萧非忙道:“沈姑娘,我让他们把水放进来……你放心,我一会儿就在外边守着。”
她说着,连忙去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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