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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道:“我们武师太厉害了,全大队的人一起上都没能伤及他半根汗毛,哪怕是都使出了飞器,可依旧没用。”
那武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惊叹的神色探视身旁的各色人等,旨在找到同病相怜且又深有同感之人,以免只有自己袒露心声,而让他们看了热闹。
虽然他寻得了不少赞同的神色,不过训讲台上的田师却并没有给予他预想中的浓烈回应,见他只是呵呵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除了那武生外的多数人觉得,田师好似并不认同对于武定田的那般感慨。
“你们已经很不错了,知道上一次武师以一挡百是什么情况吗?”
众生齐整整地用万分期待的眼神注视着田师。
田师关子也并不多卖,接着说道:“那可真是一场精妙绝伦的对抗,不过他们比你们直接,一上来就用上了飞器,虽然伤着了武师的皮毛,不过他们也没有第二次进攻的机会了,这就是你们武师的可怕之处,你给他一枪,他也同样会给你一枪,你对他发一成的功力,他也拿出同等的功力来对你,区别就是他能打倒你,你却打不倒他。
可以这么说,至今还没有人发现他的极致在哪里。”
武生们越听越为之惊奇,那脸上的神色也心甘情愿地夸大着。
这般正好可以谅解自己为何能败得那么惨不忍睹——不是自己差,是对手真的很强大。
有人问道;“这么说,他就是整个训武院里的第一了?”
田师笑了笑,又是那么轻描淡写地回道:“这个不好说,毕竟他也只是当训术师一年有余,以前是典藏室里的典藏官,所以谁也不知道典藏室里是不是他第一。
这且不说,就算不说那些典藏室里的人,你们的枪术师一直以来也是与他不分伯仲的。”
众人好似探寻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自己不停地往下掉,既怕见到渊底,却又在为没有着落感而心颤神离。
沉默良久,田师好似是故意给出消化的时间一般,虽然并不知道这些话他们到底能不能消化得了,可是他还是要说给他们的。
最终还是田师打破了沉默,神情庄重地说道:“其实这些并不是你们来这里的重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古至今,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所以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把自己的科目习练好,至于那些站在顶点上的人,不是你们现在该关注的事……”
这一番话,倒是给了武生们真正训术师的感觉,自从田师进门以来,他们始终没有感觉出他像个训术师。
白白净净的面颊上有一双杏花眼,鹰钩鼻子下有两笔弯弯的胡须,如若把这胡须剃了去,再加上他那像流水一般的披肩长发来看,倒真像个标志的姑娘,想必那胡子也就是因此而留的吧。
“知道我们为什么习练飞器吗?”
田师接着诱问道。
而武生们却不打算买账,不止如此,渐渐地,他们开始厌烦起他来。
有人就在想,这样的问题都能问出口,真不知道有没有真才实学?此等偏激想法原本不会这么早滋生,只怪方才田师试图给予他们一个看似踏实稳妥的心境,可偏偏在他们眼中是一番毫无意义的安抚,如今觉得自己方才大功无量了,得寸进尺地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来,真是废话连篇!
好似等待是最正确的做法,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话并不是真在问自己。
“我们之所以习练飞器,是因为飞器也是众兵器中的一种,江湖中人大都是飞器傍身,我们岂能不学?几年过后,你们也将会走向江湖,那里可不比在这训武院中安逸,处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尤其是飞器,更是防不胜防。
所以,我们必须练就一手飞器。”
这话听在武生耳朵里,不免有些危言耸听,虽然江湖险恶自小便已得知,但是,从此时的田师口中说出来后,却难再有多么强烈的认同感。
田师见他们好似没有异议地默许了自己的说教,即便能够从某些神情中解读出丝丝的不以为然来,但那并不是他所看重的,他看重的是现在可以继续“名正言顺”
的说下去了。
“另外,我们飞器有别于其他兵刃,是不摆在明面上的,所以在训武院中,你们的飞器最好不要轻易出手,因为你们不能很好地去掌控尺度,出现误伤的话是要追责问罪的。”
田师说罢,沉静了片刻,见底下人等容色倦乏,眼睛虽看向自己,却仍旧没有神彩。
心想,自己素来把丑话先说在前头,如今他们不愿意听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方才那句“追责问罪”
是否能够真正领会,倒是很难确定了。
田释在训武院中绝对算是一个高手,不过,是一个“夹着尾巴”
的高手。
以前,他曾是一个以自己是位飞器高手而骄傲自满的人,尤其是那招“素手钢针”
使得如鬼魅一般,钢针脱手而出,很难有人能够看清它的踪迹,当钢针扎入目标,人们会越发为之感叹,因为想不出钢针怎会扎得那般出神入化。
只是这几年的光景,人们很少见他有过出手,在人前也没了那份趾高气扬,而是变得亲善谦逊起来,有时甚至让人觉得他会有意去阿谀奉承所有人一般,好似一下子比别人矮了半个头。
这样的变化令一些与他相处久了的人着实摸不着头脑,起先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般,后来才逐渐觉察出其中端倪。
没有其他,只是人们看到他在一位女训术师面前,最像一只哈巴狗。
那女训术师是一位画师,生得极标志的一个美人,一手逼真的人物像更是勾得诸多男人的喜爱,她最擅长画一些英勇神武的男人形象,而田师也就是因此与她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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