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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焦躁的心突然便
安定了一大半。
她现在很有先生的气度了呢,真是厉害。
桓宣眼中透出笑意,却突然想到,大祭之前都要演练,那么谢旃?
建康,太庙。
刀锋落在谢旃肩头,深衣破开,肩上鲜血涌出,谢旃死死挡住景元和不肯让,景嘉一把夺过刺客手中刀:“孤亲自来!”
他方才淡淡的神色转而成为强烈的憎恶:“谢旃,今日孤亲手杀你!”
“住手!”
谢旃身后景元和抖着声音呵斥,“太子不可!”
景嘉瞥他一眼没有说话,几名刺客立刻上前,手中剑指着景元和,景元和愣住了,怔怔看着景嘉:“你,你要杀我?”
他连朕字都忘了说,满脸悲怆,纯然只是个被唯一的儿l子抛弃的老父亲,谢旃怀着怜悯看他一眼:“陛下。”
“为什么?”
景元和抖着声音。
“父亲上次,难道不想杀我吗?”
景嘉手中刀压下一分,谢旃肩头有更多血流出来,“我身为储君,却要屈居谢旃之下,仰人鼻息活着,废立只在你一念之间,上次谢旃还想杀我!
父亲,从前儿l子心慈手软,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儿l子决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他看了眼刺客:“动手。”
手中刀扬起,攒了力气向谢旃劈来,眼前冷光重重,那几把剑一起刺向景元和,眼看景元和瘫倒在地无力躲闪,景嘉心头一阵快意,却在此时,后心上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
御夷,晋王府。
傅云晚走着念着,心里突然一动,来不及想,凭着本能望出去,于窗户的缝隙里,于暮色中处里的廊柱间,看见了熟悉的衣袍。
啪,手里的书掉下,傅云晚飞跑出去:“宣郎!”
他回来了,他竟然一声不响回来了。
眼睛一下子热了,听见身后叽叽喳喳,女学生们好奇着往外看,又有胆大的跟在身后跑,阿金在叫,命她们都回去,李秋也来了,帮着维持,然而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在今日这极其反常的心悸中,她如此想他,如此渴望他温暖坚实的胸膛,渴望在他怀里,卸下所有的惶恐,不安。
“宣郎!”
她看见了他,他也向她跑着,身子一轻,他拦腰抱起了她。
“绥绥。”
桓宣低低唤着,想吻她,余光里瞥见厅里探出无数个小脑袋,连忙转身将她挡住,大步流星往后院走去。
“宣郎,”
傅云晚勾着他的脖子,在触到他温暖怀抱的刹那心里的煎熬消失了大半,“我很想你。”
桓宣一步跨进房里,反手掩上门:“我也很想你。”
傅云晚说不出话了,他的吻密密落下来,抹去心上的一切,现在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了,那样安稳可靠的他,那样让她依恋,让她爱恋的他。
桓宣紧紧抱着,怎么都亲不够。
长途跋涉的劳累,还有压在心上的谢旃,都在这亲吻中一点点远去。
也许都是他多虑吧,以谢旃的手段,怎么可能被景嘉算计,他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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