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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的思想,何时变得这么离奇了?
她没有磨镜之癖,而即便嫡姐与她没有血缘,那也是不可能会产生的情感,因为她天生便是个女子,而强大的男人带给她难以抑制的欲望和颤栗,是奚娴永远不会忘记的。
她的身子还记着男人强壮的身躯,有一道连通心脏的地儿记着他,又如何可能爱慕一个女子?
奚娴觉得自己的心态很诡异。
她清醒的知晓自己不会喜欢女人,可却又惶惑地不知所措。
因为嫡姐身上的某种气质,一颦一笑,说话的嗓音,握剑潇洒利落的模样,都能让她忍不住心跳昂起,难以遏制地手心泛潮。
奚娴坐在那儿发怔,纤长浓密的眼睫低落着,似乎受了点委屈。
嫡姐却微微冷笑起来,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轻柔的抚摸着奚娴的面容,缓慢道:“娴娴,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懂么?”
奚娴睁大眼睛看着嫡姐,与她对视着,才发觉嫡姐眼中隐藏的阴沉和淡淡讶然,奚娴咬着唇,眼角便泛了红晕,低着眼道:“怎可能呢?姊姊莫乱说了。”
这般说着,可是通红的耳根和不知何处安放的小手,却出卖了奚娴。
她心里头乱得厉害,像是娇嫩的珍珠蚌里硬放了粗盐,怎么搅都不匀,反倒是硌得厉害,里头的肉俱是疼得要命,又带起了奇异的酸痒来,有心想挠,却抓不到实处。
奚娴忽抱住嫡姐的腰肢,含着泪道:“你又不是我的亲姐姐,还要管我这么多?”
嫡姐姐笑了笑,单手把奚娴抱在怀里,细长的手指为她梳理着额发,温柔道:“那也不可以,娴娴。
不该有的心思,通通都要忘记。”
奚娴知道嫡姐在说甚么,只觉得满心俱是羞耻之感,一点点迸裂出来,充盈在胸腔里头,便要把她的自尊吞噬得一丝也没了。
她只是、她只是一时间分辨不清,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嫡姐何必与她说得这样清楚?
奚娴满眼是泪,呜呜地捂脸哭道:“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谁说我想当男人了?你太过分了。”
她说完便更是羞恼,只觉自己蠢得离奇了,于是花样子和量脚的红绳俱是不要了,挣脱开嫡姐的手便要逃跑,却被嫡姐单手拎着软绵绵的后颈,提溜了回来。
奚衡也知道自己戾气上来,对她的独占心思太重,病态时自个儿也压抑不了,故而便又把人吓着了。
娴娴是个女人,是个比大多数女子都柔弱不足的姑娘。
她像是菟丝花一样,遇见了可以全心依赖的人,或是可以放心孺慕之人,便容易分辨不清自己的感情。
但她喜欢当女人的感觉。
不仅她知道,她的男人在床笫间也明白得很。
于是嫡姐换了一副嘴脸,把自己柔弱的菟丝花抱在怀里,拍着她单薄的脊背安抚着,又宠溺古怪道:“是姐姐的错,我们娴娴是个乖孩子,是姐姐错怪了娴娴,不要怪长姐好不好?嗯?”
奚娴才从指缝里看着嫡姐,抿去眼角的泪珠,小声道:“姐姐,我……”
嫡姐打断她,拿起一旁的绣样和量绳,慢条斯理道:“看来我们娴娴,今日来是想给姐姐做些甚么,或许是一双鞋,对么?”
奚娴红着脸点头,想了想,很不记仇地软和道:“是想给姊姊做鞋的,想要做一双粉色的鞋,上头绣些牡丹花的纹样,或是玫瑰花,再镶上珠玉翡翠,做成叶片的样式,这般您总爱穿沉闷的颜色,露出一角绣鞋来才有女人味儿,也很婉约娇媚。”
嫡姐的面色一瞬间,有些古怪的阴沉,笑了笑才道:“粉色的绣鞋啊……”
奚娴的眼里顿时又返了些泪花上来,一低头眼泪又啪嗒地滴落下来,沾湿了裙摆上的小兔子。
她太孱弱了,一哭便耗费心神,叫人舍不得。
奚娴软绵绵道:“姐姐不喜欢粉色,我、我换一个颜色便是了……您不要生气的。”
嫡姐的额角一跳,眸色暗沉下来。
顿了顿,嫡姐才牵起一抹笑容,不紧不慢道:“喜欢,姐姐最喜欢穿粉色的衣裳了,只是我们娴娴往日未曾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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