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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里,一匹白马飞也似地奔出来,元辂全副盔甲,头上白羽招展:“桓宣勾结敌国,私自调兵,谋逆作乱,杀!”
铮!
大刀出鞘,桓宣一刀砍翻拦在前面的宿卫:“出城!”
大刀劈出无数血光,身后黑骑如同浓云,随着他飞奔冲向城门,元辂追上来又被杀退,五百人如同撕咬的猛兽,硬生生将密不透风的包围撕开一条口子,城门很快出现在眼前,桓宣紧紧望着。
她就在城外,元辂动手了,她怎么样?
官道上。
傅云晚头疼欲裂,苦苦支撑。
是因为那个吗?因为她失身于桓宣,所以,才要跟他走吗?
那些从不曾对任何人讲过的顾虑恐惧,那些刻在心里的道理,自己也不能挣脱的束缚。
北人是不在乎这些的,可她骨子里流的,有一半是南人的血。
她从小读南人的书,学南人的道理,贞洁廉耻早已经刻进了股子里。
她跟桓宣,是因为那个吗?
想起他带着茧子的大手,想起他宽阔坚实的胸膛,他身上那样热,什么时候都能温暖她,让她安心。
只是因为,她失身于他吗?
“娘子,”
刘止见她一直不说话,发了急,“郎君对娘子一片真心,别人不知道,娘子还不知道吗?在邺京时娘子躲在城外尼庵,郎君才刚刚醒来,虚弱得路都走不得,就这样还冒着风险赶到城外去看娘子,那天下着雨,娘子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郎君那时候就在窗外头树底下看着,郎君甚至还想带娘子走,是我再二劝说,硬拉了郎君走,娘子要是因为这个怪郎君,那就怪我吧!”
心里砰地一跳,傅云晚想起来了,初到尼庵那个冰冷的雨夜,她心里想着谢旃怎么都睡不着,走到窗前听了一会儿雨声,原来那个时候,谢旃,就在窗外。
“就算后来娘子跟大将军……郎君也从不曾想过抛下娘子,”
刘止上前一步,“娘子来兖州时,郎君命我沿途接应保护,又命我带娘子回去,娘子到兖州以后几次二番,郎君也想接娘子走,娘子。”
他扑通一声跪下了:“郎君如今日夜思念娘子,伤心难过,呕血不止,求娘子念在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上,跟郎君回去吧!”
傅云晚泪眼模糊,想起那个黄昏,从死人堆里跳出来拦住贺兰羡的刘止,想起那天夜里,以为是梦魇的声音。
原来都是谢旃的安排。
他从不曾放弃,他一直想要接她回去的。
城门前。
隔着密密层层的北人士兵,桓宣看见了城门,元戎带着心腹东军堵在门前,沉重的城门紧紧关着,元戎放声大笑:“桓宣,我也不想与你为敌,可我那皇侄想要取你的性命,我也只好杀你喽。”
“你杀我,接下来皇帝便要杀你,有什么
()好处?”
桓宣扬声道。
“十万黑骑一半归我,一半归贺兰,这就是好处。
大将军,对不住了!”
元戎大笑着,“杀!”
城门上发一声喊,无数弓箭手从垛口处现身,箭尖对准桓宣,元戎得意洋洋:“陆彪,去报你那八十大板的仇吧!”
他身后陆彪应声而出:“是!”
手起槊落,打中的却是元戎,元戎大叫一声坠下马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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