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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歪倒在地上的背篓,他从里面抓出一把断裂了的麻绳,“是咬断了绳子跑出来的。”
看着那被咬得稀碎的断面,云澜心中后怕,得亏是方文林到家放下背篓才咬断了,要是在方文林背着背篓赶路的时候……后果他不敢想。
看清云澜眼底浮现的惊惧和惶恐,以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方文林便将其心思猜了个七八分,他想抱着人好好安慰一番,奈何一身一手的脏污,只得空举着双手干巴巴来了句:“都过去了,我这不平平安安的嘛。”
他不说还好,一说云澜便有些绷不住了,汉子不抱他,他便自个儿一头扎进了汉子的怀里,“方文林,别让我担心。”
腰背间收紧的手臂以及耳边那声低低的呢喃无不让人动容,方文林仍旧空举着双手,只低了头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云澜的头顶,“好,我答应你。”
眼神温柔,语气郑重。
气氛正好,方文林正想说些什么夫夫间的小话便见怀里的人儿突然站直了身子,一脸肉痛地哀嚎,“我的花!”
刚刚尽顾着抓獾子了,两人都忘了这回事。
花株是包了芭蕉叶放在背篓最上面的,中间垫了几张折叠的芭蕉叶将其与獾子隔开。
方文林刚刚从里面拿了一株给云澜看,背篓里剩下的两株全都让獾子给踩坏了,至于拿出来的这一株……
捧起被方文林慌乱间丢在地上的花,云澜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坏。”
见云澜没有伤心遗憾,方文林也软了眉眼,一边将地上的残花烂叶收拾好,一边对云澜说:“这花喜阴,不能被阳光直晒。”
捧着花的云澜嗯嗯点头,四下寻摸合适的花盆,“晓得了。”
院子就这么大,有什么东西他心里也都清楚,眼神一扫,便瞧上了鸡圈里头那一排怪模怪样的陶碗。
这碗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跟个漏勺似的,根本存不住水,倒是正好适合养花。
就这样,还没用上几天的“专门给山鸡烧的用来喝水的碗”
便被云澜给征用拿去种花了。
喜阴,不能直晒……这株独苗苗兰花被他摆在了连廊底下挨着屋子墙根的地方,这地方通风好,又不会被阳光直接照射,最是合适不过。
……
“可疼?”
带着薄茧的指腹沾着滑腻的药膏在红红的皮肤上轻轻打着圈儿,化去药力的同时也给皮肤的主人带去一阵酥麻之感,方文林忍着那怪异的感觉摇了摇头,“不疼。”
该说方文林皮实呢,还是锻炼的一身好筋骨?云澜先前让他去涂药,这人硬是要先干饭洗澡,怕夫郎嫌弃他身上脏臭。
这不,刚吃过晚饭洗了澡,不听话的汉子便被夫郎逮着抹药膏了。
看着带有红痕的小臂,云澜嘟囔着评价,“皮糙肉厚。”
别看现在瞧着没什么,若是不擦药,明儿一准儿得肿起来。
享受夫郎贴心服务的汉子这会儿也只能装傻充愣,任由夫郎施为并试图转移话题,“这次我打算在家休息两天,下一次在外头待久一点。”
这件事云澜早有预料,这会儿听汉子提起也并不意外,“还是和之前一样待个六七天?”
“嗯,”
涂完一只胳膊,方文林自觉挽起另一只胳膊的袖子伸到云澜面前,“进山这么久只抓了些山鸡野兔,最大的收获也就是今儿那只猪獾,少了。”
除去吃掉的那些,后院里共有山鸡十八只,野兔十六只,已经赶上上一次进山一共的收获了,但也只是鸡兔这一类,像是羊和鹿这种大头的还一只没有,更别提之前撞大运的熊皮了。
若是普通猎户,这些东西卖了便已足够一家老小过年,要是再逮只山羊或是母鹿,年后的开销也够了。
但是方家不一样,方文林不一样,他想竭尽全力给云澜最好的,就像那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似的,万事不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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