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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装矫健的影子出现在烈日下的院中,来者手虚摁在佩剑之上,脚步里夹杂甲胄轻撞的声音。
项桓双目一亮,紧赶着就要趿鞋下床。
“大将军!”
“慌什么。”
季长川笑道,大手伸出又把他按回去,“我路过来看看,碰巧你就醒了……伤好得怎么样?”
这句话一半是在问项桓,一半又似是在问宛遥。
她颔首恭敬地回答:“烧已经退了,伤口也开始愈合,大的问题没有,剩下的便是需要静心疗养。”
宛遥微笑,“他身体好,应该能康复得很快。”
“那我就放心了。”
项桓不在意道:“早说过我没事,这点小伤……”
季长川的余光扫过来,看不出喜怒,他话音还没落,后脑勺便挨了一记打。
项桓“嘶”
了一声。
“你还好意思提!”
他下手没轻没重,每说一句就在他脑袋上抽一下,“让一个姑娘家跑十里路去给你送信,你这办法谁教的?很能耐啊,是想上天吗?”
项桓被他抽得简直抬不起头,好容易挣扎出口气:“那她不也送到了吗……”
若说这天底下项大公子还有惧怕的人,估摸着也就剩大司马了。
季长川一掌摁住他后脑,“回京什么没学成,倒是会顶嘴了。”
“把人家梁少卿塞在马槽里,亏你想得出来!
你拍拍屁股跑了,要是再有人前去搜,岂不是白送一颗人头!”
他振振有词地反驳:“他能活着就不错了!”
季长川揍累了,最后狠按了一下松开手,宛遥忙上前扶住项桓。
“不要紧吧?”
她几乎压着嗓子悄声问。
后者白了她一眼,带了些委屈别过脸,“没死呢。”
“梁公子已经送回梁府医治了。”
季长川活动手腕,转身背对他们,“梁司空那边这次理亏,又是自家惹出的麻烦,倒不敢在陛下面前卖惨。”
眼看对方瞧不见,方才挨了数下毕竟意难平,项桓迅速画了只王八打算贴在其官服之上。
宛遥暗吸了口凉气,一个劲儿的拦着摇头,却也挡不住他拼命作死。
“禁军在三十里外的俞桥镇上抓到了巴鲁厄身边的伴当……嘴却是硬得很,一口咬定是你挑衅在先。
眼下大理寺和鸿胪寺还在联审这件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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