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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语温热,在耳边回荡,挥之不去。
“来,和我说说你的画,你是抱着什么样的一种心境,作出这幅画的。”
根本不给她害羞的时间,直接把话题转移到那幅抚琴的画上了。
一个女子坐在肃条的梨花树下抚琴,那不就是她院子里的梨花树吗?他很难不认为她是在画自己。
“三爷,你先放开我。”
顾今笙挣扎了一下,坐在他腿上,像坐在火盆上,她坐不住呀。
“不放。”
他说得理所当然,一副没有丝毫不妥的嘴脸,也不害臊。
他又没干什么,只是这样而已。
看她如鹿似的不安,惊措,他心情更是大好。
什么都答应她了,她还想说什么。
“……”
今笙拗不过他,也知道他说不放了,肯定是不会放的,不然显得他多没面,只好忍着心理和身上的双重不适,硬着头皮看了一眼他说的那幅画。
她能有什么样的心境呢,她的心境一直是置在冰天雪地之中,孤独无助的。
她画的,就是她自己。
前世的事情一直在不断的重复上演,所有的大方向都没有变,重复着前世的轨迹,她没有任何能力改变,纵然她有一百种想要逆天改命的想法,但不到那一天,她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未来离她并不遥远,光阴似箭,转眼之间便从指缝里溜走了,那一天,她是有些惊怕的,但这怕深深的压在心底深处,她一个人的秘密,无从诉说,就变成了孤独,就成就了这幅画,她一个人置在冰天雪地里,惟一作伴的,惟一可以诉说秘密的,是这琴,是片片飘落的雪花。
“你的每一幅画的格调都偏冷,看来你喜欢冷色,调出来的颜色瞧起来充满了灰暗,好像历尽了多少凄凉似的,一般像你这么大点的孩子不是应该喜欢鲜活一些的颜色?”
顾今笙不想说她为何会喜欢偏冷的格调,因为她调不出来暧色,她没那样的心境,也不喜欢那样的画,只是问他:“是不是不好?”
“挺好,就是觉得不像是你这个年纪可以画出来的……”
“三爷这是在夸我吗?”
“你不要像个蛇精似的一直扭来扭去。”
他语气温和,忽然转了个话题。
“……”
顾今笙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你还是坐回去吧。”
他推开了她,动作再自然不过,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的不高兴。
尽管如此,他的话听在顾今笙的耳朵里一点不爽,因为那根本就不是好话。
她是直接被他推开的,便气得瞪着他,深呼口气。
好气哦。
他又来这一套了,他不知道他这样子很过分,会让她很失面子吗?
什么叫她像个蛇精似的扭来扭去,还推开她,明明是他非要拉她坐他腿上的,当她愿意坐呀,像坐在火上似的。
接触到她生气的眼神,好像自己话又重了,苏长离便立刻说:“夸你呢,蛇精都是形象极美丽的女子,坐那吧。”
语气倒有几分哄孩子似的。
抬手,他拿了一旁已冷却了的茶水,一口喝了干净。
让她坐自己腿上,简直是找罪受,莫名的有些口干舌燥,某一处有觉醒的意识,他不得不立刻把她从自己腿上赶下去。
真是个磨人精,坐一会都不老实,一直扭来扭去的,不是蛇精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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