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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文字,都感受得到黎永逸的困惑不安。
因为姜绮给他指的一条路,绝大部份人都无法理解,但她相信他有这个天赋一一如果说互联网上的营销炒作,他比她这个站在巨人肩上的姐姐优秀敏锐多了。
她相信他做得到。
‘网线背后,都是活人,而且你要是就这么死了,谁会同情你?身边大人们不信你遇到了这样的事,觉得你自己做人处事有问题,ok,既然你单人匹马无法报仇,那就用一盏广场灯让他们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
说到这里,姜绮的话语已经从心灵鸡汤转为了战略压缩饼干。
很多求死的人,之所以在社交网络上说出来,就是因为现实生活里无人可以信赖,寻求最后一处的帮助,或者等待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黎永逸亦不例外。
‘我明白了。
谢谢你。
’
这时候,二人已经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的对话。
‘真的谢谢你,但你为什么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我说话?’
姜绮唇角一弯:‘你说网络是虚拟的,那我就是你在网上遇见的,第一份善意啊。
’
这句话刚发出去,电脑便开始沙化,化为细若纤尘的光粒,消失在黑暗中。
恶很简单,恨也不难,困难的是,遭遇不幸,面对黑暗污秽,心里还有着柔软明亮的一面。
身边又恢复一片黑暗,三秒过去,场景转换。
这回是一位女孩的房间。
之所以性别感如此强烈,放眼过去,床单是粉红蕾丝,书桌被漆成粉红,满满都是少女心。
惟一怪异的是,角色放置着一堆支离破碎的动物布偶,破囗不齐,暴露出里头的棉花,能够想象它们的主人在破坏的时候情绪有多激烈。
仔细一看,甜美的书桌上亦满是利器划痕。
有了第一次经验,姜绮大体明白千机盒的意思,她等待着‘剧情’上演,不知道这回会是怎么样的人。
就在她好奇着的时候,门被一脚踹开,挂在门板上的可爱吊牌跟着晃了晃。
一个三十多的女人走进来一一姜绮猜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她的妆容描得精细,颇具风韵,也模糊了年龄感。
她的视线先投向角落的布偶,眉一挑,冲至书桌前,保养得宜的手抚摸着满布划痕的表面。
缓慢而愤怒。
倏地,外面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
“妈,你又翻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