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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的日子似乎真的应了太子殿下的话,过得十分平静。
课分开上了,骑射后来也分开了。
太安很久没有再见到昭宁,自然没被她找麻烦。
这让他想起来的时候感到十分奇怪,因为昭宁一向很少哭,至少他就只看见两次。
第一次就在灯会上,让他被公主殿下整整惦记了三年;第二次是在宫里的花园子里,很明显昭宁在逞强,都不愿意给别人知道她在哭。
其实从倔强好胜这点来说,太安很欣赏昭宁。
不管昭宁怎么为难他,至少都是有正当理由的,比如说行礼什么的。
但是成为唯一被针对的那个就不怎么好过,还好太子殿下会帮着他解围。
但是这并不能影响太安对此做出正确的判断,公主殿下聪明是很聪明的,就是用得不大是地方。
不过现在看起来,多了一个温柔的新老师,大概就有所好转了?
太安一方面觉得欣慰,一方面又莫名地觉得有点儿空落落的。
他都习惯了时不时地被找麻烦,如今这么一空闲,竟然觉得有点儿无聊。
说到底,他就从来没有介意过这件事,根本就是跟着太子殿下,把那种宠着让着的心态挥到十成十了——公主得罪不得,他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当然还是看开点好。
意识到他自己竟然有点想念之前的生活之后,太安觉得他最近肯定是松懈了。
不介意是一回事,占用时间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可是誓要替邹南子挣回天下的名声的,对于这种情况不应该感到高兴吗?因为这样他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读书了啊!
太曲推开自家书房的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儿子在案前写字的身影,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
他只有一个夫人,夫妻恩爱,但是生太安的时候因底子虚弱,难产死了。
他从没想过续弦,一方面是因为夫妻情谊,一方面是因为他还要照顾师母一家。
这样下来,也就不免对唯一的儿子要求更加严格,因为他觉得这样才对得起早逝的师傅和夫人。
若是太安以后能出人头地,他哪天归西的时候也就有了交代。
但是这件事一开始并不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太安从小聪慧,很得邹南子喜爱,以至于在邹南子出事之后,太曲一开始都不敢告诉儿子实话。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不小,纸包不住火,太安没过多久就知道了。
在知道这件事以前,太安还是一个和普通孩子一样的男孩,充其量比较聪明识大体些,但总体还是比较乖巧可爱的;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不能说变得不乖巧,而是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了,脸上好几天也不能见个笑容。
后来,大越改官员举荐制为恩科选拔,刚刚八岁的太安就瞄上了这个目标。
太曲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他对儿子是不是太严苛了。
他作为太子师之一,当然知道昭宁一直在找儿子的麻烦,但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开始的时候,就连他也没认出灯会上的那个小女孩子就是当今公主。
他也没想到,后来那么阴差阳错,公主记性又那么好。
他作为一个前朝旧臣,能在新朝里谋得一个一官半职就已经是帝后恩典,做事自然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了给人抓住小辫子,就更不可能去惹公主了。
儿子受了委屈他知道,但是他却不能帮着出头,反倒还得倒过来训斥儿子要让着公主,那些大道理他自己说得都心虚。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地位摆在那里,他总不能抛了对他有恩的师母一家不顾,去给儿子争一口气吧?更何况他们这么尴尬的出身,若是不能做到最好,总是有人来替他们的位置的。
太曲心知自己以后无法给太安留下什么荫蔽,只能狠下一条心,让太安自己去走出一条路。
既然有那个心思,就要做到最好。
正是本着这样的想法,太曲一定要让太安在太子昭宥身边的人里表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