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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的力气没有林琅大。
“师父,盒子里的画面太血腥,师父还是别看了。”
林琅低吟。
霍无羁的人头是他亲自收拾的,他最是清楚,盒子里的画面究竟有多血腥。
他怕秦执年看了,当场昏死过去。
秦执年听了,忽然想起什么,手上动作一怔,抬眸看了林琅一眼,沙哑开口道:“你不是答应我,说一定护他周全吗?他可是你师兄啊!
当年,你还是个小乞丐的时候,不慎感染了瘟疫,他们没人愿意救你,甚至想要烧死你。
是你师兄日日省下他的口粮来喂你。
也是他,把你背到了蝴蝶谷。
他在谷口跪了三日,神医才出手救下你。
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徒儿没忘。
师兄的情意,徒儿这辈子都不敢忘。”
话落,林琅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阴翳。
他年少时的那段岁月,过的很是艰难,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他拼了半条命,才从泥泞不堪的最底层爬出来。
他拼了命的想忘记那段不堪的岁月,可偏偏,老师每次提起师兄,总是拿年少时的情意来要挟他。
仿佛他受了霍无羁多大的恩惠一样。
不过是年幼时受了他一点小恩小惠,他难道还要记一辈子不成。
“没忘?没忘你对他下此毒手?他是你师兄啊,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师兄啊。”
秦执年泣诉。
林琅垂着脑袋,一言未发,任他埋怨。
龙椅上的霍珩亦是如此,一言不发,端着茶水,冷眼看戏。
秦执年并没有放弃打开木箱,他趁林琅不注意,狠狠推了他一把。
林琅没有防备,一个趔趄,向后倒去。
秦执年趁其不备,一把打开了木箱。
瞬时,血腥气直冲脑门,熏的秦执年的眼睛疼,眼泪如注。
木箱的尺寸很合适,刚好放下霍无羁的头颅。
“懈儿。”
秦执年颤着双手,轻轻把那颗头颅捧出来,紧紧抱在怀里。
他的官袍已经染满了鲜血,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把那颗头抱的更紧了些,生怕旁人抢走。
秦执年细细端详着那颗头颅。
他被斩首的前一刻,脸上都还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甚至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我的懈儿啊。”
秦执年伸出手,掌心在他脸上抚了一遭,帮他阖上眼睛。
可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抬手后才发现,方才他的举动,将霍无羁的眉眼尽数染成了红色。
霍无羁平日里是最喜干净的,秦执年看着,登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想帮他把血擦掉,刚想伸手,又注意到满手的鲜血,动作顿时怔住,随即扯了自己的衣袍一角,轻柔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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