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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二人对弈,沈裕的神色不似平日那副寡淡,眼中那份促狭的笑意恍惚叫齐钺想起他数年前的模样,一时倒顾不上计较他如秦瞻一样,带着姬妾来猎场的出格行径,有些唏嘘。
容锦的注
意力都在棋局上,对齐钺的到来毫无所觉。
她从前并没正经学过棋,更不曾与人对弈,可偏偏沈裕前日见着月露殿中的这副冷暖玉棋子,竟生出些闲情逸致,要她作陪。
沈裕纡尊降贵,亲自为她讲了规则,容锦也只好打起精神学。
但这种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她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之人,这两日输了不知多少回,可谓是备受折磨。
倒是沈裕,在有人踏进院门的下一刻就意识到了,冷冷地抬眼看去,见是齐钺,才又露出些许笑意。
只是这笑并不入眼,与方才闲适的模样更是不同。
“稀客,()”
沈裕并没起身相迎,懒散道,师兄怎么想起到我这来了?7[(()”
他一开口,容锦才如梦初醒似的回过神。
她循着沈裕的视线看向门口,认出齐钺后,霎时又心虚地转过头,忙不迭地起身让开位置。
石桌上只摆了两只青云出岫的瓷盏,容锦到房中另沏了杯新茶,再出来时,只见这两位曾经的师兄弟、如今的同僚隔着石桌,相对无言。
容锦轻手轻脚地上前,放下茶盏。
齐钺微微颔首,看着茶水蒸腾的热汽,缓缓开口道:“我这回过来是想问,你对秦世子的失踪有何看法?”
容锦掩在袖下的手颤了下,好在脸上贴着那张假面,并未露怯。
沈裕掌心拢了几枚漆黑的棋子,轻轻地摩挲着:“此事不是不归你管了吗?”
“但我还是心存疑虑。”
齐钺条分缕析道,“据秦家小厮所说,秦世子那夜带着近来新得的宠妾留宿汤池,第二日便杳无踪迹。
那夜还下着雨,他应当不会主动冒雨出门,那究竟什么人,能越过行宫守卫,悄无声息地带走他?”
沈裕漫不经心地附和道:“确实蹊跷。”
“那人必定武功高强,兴许不止一人,”
齐钺顿了顿,补充道,“还有秦世子那位宠妾,应当也有问题。”
是她央着秦世子去了相较而言偏僻的汤池。
里应外合,才能不惊动旁人,办成此事。
“她只要下药迷晕秦瞻,就能省去不少麻烦。
等同伙将秦瞻带走,自己留在汤池,也能做出秦瞻仍在的假象,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沈裕替他补全了揣测,一哂,“可惜秦家这些年横行霸道,秦瞻私下更是没少得罪人,你就算是挨个排查过去,怕是也要段时日了。”
齐钺看着他,沉默不语。
沈裕恍然:“原来师兄是先来排查我了。”
齐钺面无表情:“你那夜不在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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