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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穗逃命似的过了安检后,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在机场外发生的事还真是应了那小高中生的名字——胡来,实在是太胡来了。
可是不管他们如何胡来,那也是别人家的事,所以她一上了飞机就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安安心心地睡觉。
三个小时的航程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于是裴穗连东西都还没来得及放回家里,下了飞机后就直接去面馆找何蓉了。
虽然她家的小面馆门面没有多大,但好在生意还不错,每到饭点基本都能坐满,而且有时候生意太好了,何蓉一个人还不怎么忙得过来,所以何志成也会过来帮帮忙什么之类的。
今天他刚好也在,而裴穗去了后当然也只有打下手的份儿。
不过何蓉没打算让她帮忙,而且想着她坐了那么久的火车,应该也累了,所以见她回来后,就提早关了门,在回家的路上还因此好好念叨了她两句:“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提前回来也不说声,我连菜都没买。”
“……”
我靠,她怎么会把这个问题都忽略了。
差点露出马脚的裴穗赶紧解释道,“前几天我不是正在忙考试的事吗,就忘了给你说我把火车票的时间改了。”
说完后她又挽着何蓉的手,撒着娇道:“而且给你个惊喜不好吗?”
“好什么好,只有你们年轻人才会喜欢什么惊喜不惊喜的,你妈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追求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可惜撒娇耍赖是没有用的,何蓉照样不买账。
不过幸好她也没有怀疑这其中会有什么猫腻,把裴穗数落了一顿后,又略微责备道:“你说你这人啊,从小就爱瞎折腾,长大了还这样。
既然学校里忙,那你还赶回来做什么。
我都说了我一个人能行,你回来给我做手术吗?”
虽然坑是她自己挖的,但是裴穗还是不爱听何蓉说这种话,不满地轻哼了一声:“时时刻刻想着你吧,你要说我瞎折腾,有时候两三天没给你打电话吧,你又要说我把你这个妈给忘了。”
陈述完事实后,她又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妈,你想要什么就直说,我究竟要怎样做才能让你满意?”
见她伶牙俐齿的,自嘲反话全都用上了,还说得头头是道,何蓉拿她没办法,拧了一下她的胳膊,无奈道:“唉,行行行,你说得都对,反正我现在是说不过你这张嘴了。”
裴穗正低头盯着路面上坑坑洼洼的行道砖看,被“家暴”
了后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嘟囔了句:“你又没有占理,当然说不过我了。”
尽管她说得小声,但何蓉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想再和她争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了。
毕竟人都已经回来了,她总不可能还拿着扫帚把裴穗赶回去吧,所以念叨了几句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于是在经历了这一小段的争吵后,母女俩之间又重新恢复了和平,一边聊着别的,一边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不过在晚上睡觉的前一刻,何蓉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赶紧跑到隔壁的房间,打开门问了句:“对了,穗穗,这段时间何志平没有再去找你要钱了吧。”
裴穗刚洗完澡,正在吹头发,先是被何蓉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在听见何志平的名字后,动作猛地一顿,以为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心虚得迟迟没有说话。
她拿着吹风机的手一直僵着,还在不停呼出的热风吹得人的头皮都开始发烫了,烧得她回过了神来,赶紧把吹风关掉,却没有回头,只是一边用手梳了梳头发,一边心神不定地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他又来找你了?”
好在何蓉没有察觉到裴穗的异样,反而看见她的床上乱糟糟的,便直接走了进来,开始替她整理着床上的那些杂物,而后说道:“也不算是来找我,只是他前几天凌晨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什么让我救救他,还让我快点给你打电话。”
“……”
我靠,吃多了吧,她们一家全都巴不得他可以早点死,免得他再到处祸害人了,还救他呢,救毛线救。
不过要是何志平这次真的能够一命呜呼的话,裴穗觉得自己必须得去寺庙里捐点香油钱了,于是又追问道:“然后呢?”
本来何蓉还在因为这件事而有些忧心忡忡的,结果见她一副听睡前故事的模样,反倒不怎么担心了:“你以为我是在和你闹着玩儿的呢,还想听什么然后。
估计他又是欠了别人钱,被人讨债的时候随便拨了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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