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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谙窈眨了眨杏眸,那点臊意终于退下去,她虽然觉得时瑾初待她的态度有点莫名,但也清楚这是个好的迹象。
在这宫中最怕的不是给那位留下坏印象,而是那位一点都不记得你。
与此同时,太和殿已经开了晚宴,圣驾正准备出发前往太和殿。
元宝回来得正是时候。
时瑾初看见了他手中的东西,上銮驾的步子稍顿,他偏头:“什么东西?”
元宝捧着笑脸:
“是仪嫔让奴才转交给皇上的。”
他将香囊呈上去,顺势将邰谙窈的话重复了一遍,时瑾初接过香囊,他意味不明地轻啧了声。
“她倒是没有说谎。”
时瑾初见惯了好东西,一眼就瞧出这香囊的针脚不够细密,但折腾了一日,才叫某人开窍送来的东西,时瑾初也不嫌弃,他坐回銮驾,下一刻,将腰间配的香囊解开换上了邰谙窈送来的这个,另一个直接扔给了元宝:
“走吧,去太和殿。”
他情绪没什么起伏,但张德恭瞧着,还是觉得他眉眼间透了些许好心情。
张德恭咂摸了下,不由得在心底把仪嫔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甭管仪嫔是因为那张脸,还是别的手段,能叫皇上记住她,这就是仪嫔的本事。
皇上让南苑到闻乐苑给仪嫔唱戏一事,众位妃嫔来太和殿前就陆续得了消息,再是心平气和的人,也忍不住地冒了点酸味。
她们眼巴巴地来参加宴会,就是盼着能有个露面的机会,结果仪嫔在殿内养伤,就能叫皇上亲自去一趟,这种落差,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滋味。
但等众位妃嫔到了太和殿时,又记不得仪嫔了,她们抬头看向端坐在高位的良妃娘娘,一脸震惊。
良妃娘娘的病好了?
冯妃和良妃相对而坐,四周气氛冷凝得可怕,赵修容坐在二人下手,抬手抵住了唇,她偏过头,笑着道:
“良妃娘娘是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消息也没透露。”
她话音有点轻嗔,仿佛在亲昵之人在撒娇一般。
她问的话也是在场众人想知道的,瞧这殿内位置,就知道皇后早就替良妃安排好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
良妃看了眼赵修容,她想起赵修容曾对她说过的话,眸底情绪深了些许,她摇头道:
“太医说本宫病情好转,出来透透气对身体才好,便临时决定过来了。”
赵修容不置可否,她望了眼良妃,再想起那位在殿内养伤的仪嫔,忽然觉得这两姐妹挺有意思。
时瑾初看见良妃时也有点意外,他问一句:
“病好了?”
良妃一怔,没想到时瑾初还会过问她,她起身轻垂眸,涩声道:“谢皇上关心,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时瑾初颔首,平静地移开视线,没有再过问。
良妃坐了回来,她望着杯盏有点发愣,她清楚,有些东西看似没变,实则早就不同了。
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她和皇上面对面,居然再没话说,彼此间只剩下疏离。
对二人来说,这好像又是最好的结果。
他待她有愧,但冯妃小产一事也让二人间生了隔阂,念着往日情分,他仍会给她高位和富贵,但其余的就再没有了。
皇后见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心底清楚,良妃的圣宠是真的到此结束了。
她端着杯盏抿了口酒水,掩住了眸中的情绪,稍顿,她偏过头,余光瞥见时瑾初今日腰间佩戴的香囊,她讶然地掩唇笑了笑:
“这是哪位姐妹给皇上送的,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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