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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片刻成了燎原之势,隐约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态。
“阿言,停下。”
云月华尚有一丝意识,腰带被扯开之时按住他的手。
萧子卿身子僵住,唇舌停在她的颈间,呼吸喷洒在她的耳际,压抑的呼吸声极为明显,吸了两口气后翻身躺到她的身侧平复许久才苦笑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差点就没忍住。”
云月华被他直白的话语羞得无地自容,扯过被子蒙在头上,抬脚去踹他,“你起开,别躺在我身边。”
长腿微抬便将她压住,这才发现两人的鞋还穿在脚上,准确来说是他的还完好穿在脚上,而她的只有一只挂在脚尖摇摇欲坠。
忽然起了玩心,他蹬掉自己的鞋,又将她的踢落,翻转身子将她连人带被抱住,将她的头从被中挖出来,强势固住她的脸凑上去吻了一下,得逞低笑,“比你爱吃的荷叶酥还香,真想一口吞入腹中。”
“让我瞧瞧王爷的脸去了何处。”
他越发放肆,她岂会让他继续猖狂,探出手捏着他的脸颊,却小心避过了曾经的伤处。
萧子卿任她‘胡作非为’一番后,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你觉着咱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一些?”
趴在他肩上沉默片刻,云月华并未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皇后娘娘与四哥自小青梅竹马,当初先帝赐婚时四哥都没反应么?”
萧子卿轻抚她脸颊的指尖顿了顿又恢复如常,淡淡道,“那时四哥丧母不久还在服孝,赐婚圣旨昭告天下当日他便进宫求见父皇,却在光宇殿外跪了一天一夜都未能得父皇召见。”
“当时你也陪着他跪了?”
她闷声问他。
萧子卿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嗯,当时心思过于单纯,只以为陪着四哥跪便能让父皇心软收回成命,不懂君无戏言与君臣父子是何意,婚期定得仓促,从赐婚圣旨下达到大婚之日不足一月,大婚当夜父皇驾崩,二哥、三哥、四哥起兵意图夺权篡位,皇兄身为太子却被逼得进退维谷,我也是后来才明白父皇赐婚的深意,皇嫂娘家是清贵门庭,并无实权可助皇兄,但她却是最重要的助力。”
“先帝将四哥对皇后娘娘的情意看在眼中,知子莫若父,他了解自己的儿子用情至深便能利用,只要有皇后娘娘在一日,四哥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齐王与瑞王夺位,若是他们夺位成功,当时已是太子妃的皇后娘娘难逃一死。”
她忽然觉着最可怜之人还是萧子逸,被亲生父亲算计,却又必须按照父亲的意思照办,看着心爱之人与兄长举案齐眉。
可怜生在帝王家,本是美好姻缘却被拆散,相望不能相守。
萧子卿心绪复杂叹道,“母妃自小跟在父皇身边,两人感情甚笃,却因身份卑微只能做侍妾,父皇立郑氏为后,母妃却是母凭子贵才得以封妃,是以皇后只得一女便再无所出,皇兄记到皇后名下被册立为太子,这一切都是父皇算计好的。”
“包括先太后郑氏终生无子是吗?”
云月华无半分意外,心中只有寒意。
这就是帝王心,步步算计,为将帝位传给心爱之人所出的儿子连结发妻子也能下狠手,或许还因为忌惮郑氏一族的壮大,可夫妻间的算计却是真实的,也正因如此,瑶妃死后最终还是知晓自己不孕的实情,心中怨恨最后选择暗中扶持三王瑞王上位,只是还是没能算计赢先帝。
不得不说先帝的城府心机无人能及,他早早便埋下了萧子逸这颗棋子,重情之人终被情所困,他是过来人最是明白这个,所以临死还摆了郑氏一道,顺手还替儿子登位扫清了障碍。
齐王与瑞王的势力在一夜间被瓦解,逸王又被牵制只能安分效忠新君。
察觉到她在打颤,萧子卿将她搂紧,“四哥背负的比任何人都多,这些年来他活得辛苦全因被情字所累。”
本可雄鹰展翅或如飞鸟肆意潇洒于世间,只因心有所牵挂,无法施展拳脚,更无法随心浪迹天涯,最能让萧子逸安心的便是尽自己所能守护深宫中的那人。
皇后母子这些年能在深深宫闱中安然无恙,背后支撑的人恐怕不是当今天子。
“其实当年四哥原本有机会夺过一切,皇兄与皇嫂大婚之日,二哥、三哥起兵谋反,皇兄连喜服都未来得及换下便领兵迎战守卫皇宫,而皇嫂则褪下嫁衣乔装成婢女,由我亲自送进四哥府邸,是皇嫂劝说游说让四哥全力相助皇兄登位,而后将皇嫂安全送回宫中。”
他将当年的事情讲述了个大概,云月华已差不多都明白了,逸王当时心中积怨颇深,盛怒之下夺位的心思定然强烈,要紧关头还是因一个女子改变了想法。
萧子逸对李幽若用情至深,到了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地步,然而最终美人与江山都失去,他却始终无悔,多年默默守候。
“都不知该夸四哥是痴情人还是该说他傻呢。”
情到至深处,她无从评价,只有感叹。
萧子卿默然片刻才缓缓道,“不久前我曾问过他当年未带着皇嫂远走高飞,如今可有后悔,他说不悔,只恨命运不公。”
云月华大抵是明白了萧子逸对李幽若的情意,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包括她在意的一切,当初若是两人远走高飞,李氏一族便会万劫不复,被世人唾骂诟病百年千年,其父李太傅的一世清誉毁于一旦,这便是大不孝,李幽若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只会痛苦内疚一辈子的,而自小的教养也不允许李幽若如此任性妄为,是以被放弃的还是两人间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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